小脸微凝,程湘继而起身,没再闫浩面前显露情绪。
闫浩与护士小姐一起推推床,她索性放慢步子,不远不近地跟着。
胡思乱想着。
莫非,邝秘书实际觊觎薄寒声,在方才两人独处时,悄悄盖章?
不对,没有口红印,没有脂粉气,淡淡的齿痕,也不像是刚造成的。
难道是步薇薇?
不。
程湘再次否决,坚信薄寒声不会欺瞒自己。
要么……是她?
可程湘,记忆模糊,没有一段能对上。
程湘怀揣微妙心思,跟一行人到了薄寒声的VIP病房。
待医生、护士离开,程湘对闫浩说:“今晚,我陪他。”
闫浩见薄寒声闭目养神,并没提出异议,心里明白这也是他期待的,便说:“那,辛苦少奶奶了。”
独处后,程湘坐在床侧,细细打量他。
脱离面具,露出脆弱的薄寒声。
纤细的手指挑染灯光,倏地落在他眉心,抚平他蹙起的眉,“为什么不按时吃饭?”
察觉他要开口,程湘先一步按住他干涸的唇瓣,“,我知道,我跟你冷战,你醉心工作,试图麻痹自己。可是薄寒声,没有我,你就不能好好生活了吗?”
指下软肉翕动。
轻柔拂过。
像是一阵不停留的风,又像是撩人心扉的羽毛。
程湘说:“薄寒声,我不希望,你糟践自己的身体。”
我希望,你努力活长一点。
因为关乎永远,程湘没有勇气说出口。
“渴——”
程湘将将松开,便听到这声,立刻找来棉签,蘸水,认真涂抹。
薄寒声双腿不方便,照顾他很吃力,哄他睡着后,她迷迷糊糊睡着了,连几次看到的刺眼的齿痕都忘记问。
梦里,她躺在温暖的被窝。
还能随她的动作,调整接纳她的姿势。
不对!
程湘猛然睁眼,果然看到横在眼前的胳膊。
惊坐起,她回头,盯着似乎醒了一会、双眼清明的男人,着急上火:“你怎么不喊醒我?你刚做完手术,我不小心碰到伤口怎么办?”
她睡相一般,翻身打到他的可能极大。
想到他半夜被她折腾醒,死熬着不求助的画面,她就心火乱窜。
“没事。”薄寒声嗓音沙哑,“你在我怀里,很乖。”
程湘:“……”
怎么随便一句话,搭配他的眼神和声音,都仿佛有不可描述的深意?
难道是她想歪?
程湘不信他的鬼话,蹦下床,按铃后冲进卫生间草草洗漱。
医生第一时间抵达病房,检查过后,迎上程湘,“薄太太,薄先生的伤口恢复很好,配合检查、治疗,一周后等出院。”
程湘点头,又问些注意事项,才放走医生。
笑盈盈送走医生,程湘转头,板着脸对薄寒声说:“说一周,就是一周。”
薄寒声眉眼含笑,煞是温柔:“好。”
耳闻一切的闫浩:英明神武的少爷,归路将是妻管严。
中午,程湘要去见丁一,吩咐守在病房外的闫浩:“你,进去给薄寒声讲笑话。”
闫浩:“……”
心里哀嚎:少奶奶,少爷会配合你,可不会搭理我。
程湘可不管,撂下这话就往电梯处走。
医院一楼的花店,丁一选了束淡蓝的满天星,好似繁星点点的一隅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