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
薄寒声忍住把她摁在怀里的冲动。
程湘眨眨眼,卷翘的睫毛被泪水沾湿,无辜委屈:“我伤了手,不能吸引你?”
“回家治手。”薄寒声沉声,“别报复我。”
程湘:“……”
小嘴一撅,程湘靠回床头,不予理睬。
粗粝的指腹抚过那艳红的花瓣,重重的,来回摩挲。
直到小女人羞得小脸通红,他才喊闫浩进来。
缴费完的闫浩,送两位伤患,回别苑。
客厅,薄寒声按住她肩膀,“等一下万医生。”
“好。”
之前在医院,她有私心,没跟秋意昭说,她左右手都能用。左手虽然不如右手灵活,但不影响她传达创意。
当然,右手能恢复,再好不过。
“承礼,是不是不在?”
按照惯例,这个点,薄承礼极少睡着。
薄寒声点头:“他粘你时没轻重,给他报了冬令营,已经去了。”
程湘无语凝噎。
甚至怀疑,薄寒声晚到医院,就是为了送走薄承礼。
也不知道是真怕小团子伤到自己,还是吃小团子的醋。
万医生来得巧,截断了她为小团子争取的话。
在万医生揭开纱布,研究她血淋淋的伤口,她已经从极致的疼痛缓和,平静不少。
余光瞥见平和异常的薄寒声,她知道自身难保,便在心中默默祈祷小团子一路顺利。
飞机上,在霍恒怀里哭的薄承礼:“……”
“少爷,少奶奶的手,我只有九成的把握治好。”万医生看得出薄寒声对程湘的在乎,强调“九成”。
闻言,程湘觉得,比起医院里医生近乎无话的结果,万医生的“九成”,简直是惊喜。
但薄寒声眼神森寒,久久不应答。
万医生和程湘:“……”
很久很久以后。
薄寒声说:“万医生,你先回去。”
万医生:“……”
到底是少爷,除了听从,还能怎么办?
关门声响起,程湘问:“我不怕百分之十的危险。”
“我怕。”
男人简单两个字,再次让她心口酥软。
想哭。
不是为了报复他怪自己受伤,就是感动、幸福。
但她忍住了。
大手落在她头顶,摸了摸如缎青丝,“我给言老打个电话。”
程湘点头。
刚接通时,薄寒声当着她的面讲话。
不知道言老说了什么,他推着轮椅到露台。
半晌。
他气场森冷地回来。
程湘主动说:“言老毕竟隐居,不能总为难他。寒声,今晚你先陪我睡,明早你再联系万医生,好吗?”
“好,陪你睡。”
该死的男人!
就喜欢这种暧昧的理解。
怕他再为她手的事情生气,她都乖乖巧巧的。
浴室。
他要替她擦身,她也没拒绝。
虽然,她觉得,她完全可以避开伤处,独自完成。
薄寒声细致地为她宽衣解带。
“伤你的人是疯子,但我不会给他借病逃脱的机会。”薄寒声捞起她的左胳膊,专心致志地擦拭,漫不经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