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程湘还想再细看,眼前一黑,粗粝的掌心已覆住她的双眼。
睫毛轻轻刷过他的,她抗议:“画面不血腥,我能承受。”
何况陆明镜受伤,她高兴不及,怎么会怕血?
薄寒声说:“我只是不想你再看他。”
哦,吃醋了。
程湘失笑。
明明是她怀孕,反倒他,一天天跟打翻醋坛子似的。
招架不住。
等车祸报道终结,薄寒声松开手,“继续。”
程湘:“……”
气不过,她忽然抬起下巴,咬住他的耳垂。
起初重重的。
可一下口,就舍不得了。
变得轻软。
更像是故意勾人。
大手捞住她的大腿,觑了眼正端菜走向餐厅的闫浩,他促狭道:“你喜欢这里?”
热烫的掌心,穿透布料般,焦灼她的皮肤。
程湘一挣,面红耳热:“安分点!”
回忆医生的千万叮嘱,程湘身子一软,抱住他的胳膊,嗓音绵绵:“老公,医生说,我体质特殊,保胎是难上加难。这几个月,你要宠我爱我,任打任骂,不能让我磕着碰着。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
她有意拖长语调,葱白的手指刮划他的颈线,继而危险地抚过他的喉结。
“你要做和尚哦——”
薄寒声:“……”
忽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什么。
“因为是你。”薄寒声说,“我不信爱情,那方面也没特别需求。但见你之后,心魔顿生。”
但见你之后,心魔顿生。
男人用低沉的嗓音,一本正经,甚至带点严肃说的情话,令她震撼。
紊乱的心跳,久久不能恢复。
“少爷,少奶奶,晚饭好了。”
闫浩煞风景的声音响起,程湘才从绮思中抽离。
她亦步亦趋跟在轮椅后面,忽然清醒:不说第二任、第三任,林子衿不是他正经前任吗?两个人还留下了薄承礼。他方才说的,应该仅仅是情话。
看穿的程湘,倒没多生气。
她嫁给薄寒声,是第四任薄太太,她一早就知道。
“少爷,少奶奶,请用餐。”闫浩左脸淤青、右脸纱布,摆餐具、讲文明。
怪滑稽。
程湘不着急吃,状似专心研究薄寒声的面具,话是问的闫浩:“闫浩,陆明镜车祸,是不是虎隆做的?”
闫浩憎恨陆明镜,不是一天两天了,要动手,不必熬到今时今日。
当然,也可能他卧薪尝胆,终于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她不知道的是,她说话时,清甜的气息缠绕在薄寒声四周。
视她为心魔的男人,耳廓微动。
“少奶奶,你说什么车祸?”闫浩顶着一脸伤,睁眼说瞎话。
红唇堪堪擦过男人的耳垂,程湘呵气如兰,“老公,闫浩对我撒谎,你说,要怎么罚?”
才挨过重罚的闫浩,突然肾疼。
“别!”闫浩决定供出虎隆,“虎隆看不惯陆明镜这脏东西染指妹妹,就说要干他。这人路子野,撞个人也不怵。”
程湘一阵无语,边替薄寒声揭下面具边问闫浩:“你不怕他坐牢?”
“他还想着回棉岛替妹妹追查病因,不会冲动的。”
闫浩藏了句:我巴不得他出事,这样就没人跟我抢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