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泪水瞬间盈眶,身后是蛮力的男人。
眼前一帧帧掠过的,却是她精心筹备,本该盛世繁华的婚礼。
当初,薄寒辞说,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由她全权操办最为妥当。
她信了。
按照年幼起幻想过的,嫁给李瑾玉的场景,一点一点抠细节,连请帖上的纹路,她都屡屡打回,设计师罢工就请别人。
终于,她千盼万盼,即将在全榕城的艳羡下,与她痴恋多年的辞哥哥结婚。
屏幕上,贺禾洲毁了她的婚礼,也毁了她的后半生。
她不能完全属于薄寒辞。
可她执着。
她利用程湘,算计过薄寒辞两次。
每次她只记得吻,再醒来,在薄寒辞怀里,也不知道睡了没睡。
她战战兢兢,生怕薄寒辞发现什么,从来不敢问。
如今,身上的刺痛残忍地、再一次提醒她。
薄寒辞没碰过她。
那种痛,只在贺禾洲欺负她过后,李瑾玉折磨她时,才有。
难道,薄寒辞看穿她的伎俩,陪她演戏?
细思极恐。
沈星月惊出了一身汗。
她紧张,李瑾玉却很喜欢,汗湿、灼热的掌心覆上她的脸,虽然看不见,指腹却精准地刷过她浓密的睫毛。
“星月,这种时候,你不该想别人。”
李瑾玉声线性感,此刻狂肆,更添邪气。
幽暗的车灯下,精致的面庞如妖似魔。
沈星月咬紧牙关,习惯心脏撕裂般的疼痛后,气若游丝地问:“不会是,薄寒辞吧?”
在李瑾玉面前,沈星月倍感凄凉与无助。
正因为此,她也难得清醒。
不会被爱冲昏头脑。
程湘出现前,薄寒辞对她百般宠爱,是将她当成“小团子”,却因为是她,他不曾真正亲近过她。
他看她的眼神,是看妹妹的。
下巴骤痛,李瑾玉猛然掰过她湿漉漉的脸,迫她看向他。
是了。
这样攒着火般的眼神。
李瑾玉看着她的眼神。
才是一个男人看深爱的女人的眼神。
是深爱吗?
兴许是车内光晕烘托地氛围暖融。
或许是他成了她的男人。
她居然觉得,被一个男人,如此热切地爱着的感觉,还不错。
眨了眨,沈星月想要看得更清楚,李瑾玉忽然恼了似的,又将她的脸摁向坐垫。
看不见无辜的眼神,他才重新肆无忌惮。
“不是薄寒辞。”李瑾玉残忍地说,“他没想过跟你领证。至于他想怎么毁约,我不清楚。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忍受不了你与薄寒辞交换戒指,视频,是我放的。”
“你是个疯子!”
沈星月撕心裂肺地喊:“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薄寒辞会怎么样呢?
会比当众毁了她的名节,更残忍吗?
为了程湘这个贱女人,他可以不惜一切吗?
那他知道程湘是他念念不忘近二十年的小团子,会不会想杀了“薄寒声”?
想到薄寒辞终究爱而不得,身心俱伤、备受煎熬的沈星月体会到一丝快意。
他不过如此!
他比她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