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忽略谢似锦的脸色,对卢珍珍说:“卢女士,我现在画的,是与‘剪梦’同系列的。我觉得裤装比较难驾驭,考虑过留到决赛。”
只是这一出戏后,她未必挺进决赛。
真入围,她也不会用这个参赛了。
“程湘画了系列,画风都一致。我可没见过这么灵气的抄袭者。谢似锦不过照着画,挺死板,一条线错了都要改回去。再看谢似锦的脸色,摆明了根本不知道有裤装。啧,依我看,这回是谢似锦贼喊捉贼,估计嫉妒程湘有钱有势还有才。”
“你说得对。程湘为证明清白,还漏了决赛的招,真是美强惨。”
“话说,听谢似锦的意思,说是程湘救了自己?我堂哥是警|察,好像跟我提起过,程湘制服了人贩子,还放了不少无辜的女大学生。不会里头有谢似锦吧?”
“真有的话,不是狼心狗肺?嫉妒使人丑陋!”
议论声剑指自己,谢似锦更为崩溃,几乎要哭出来。
到底年轻。
卢珍珍拧了拧眉,厉声道:“程湘,你可真会编故事。你以为你过目不忘、临摹能力强,且会随机应变,就能抹杀原创者的辛苦?你学成毕业,又在旗袍小作坊干过几年,基本功肯定比谢似锦强。可你占尽优势,却去抄袭?”
“小作坊?做旗袍?”
“珍姐这口气,是不是程湘是抄袭惯犯吗?所以临危不乱,对峙都不怕。说起来,谢似锦确实紧张,但她毕竟年纪轻,太在意比赛了。”
……
舆论又转。
一番扭曲黑白的说辞入耳,程湘便知道,卢珍珍有心构陷。
她自不愿认下“抄袭”这恶名。
转头,在看向脸上余有惊慌的谢似锦,程湘眼刀锋利,“谢似锦,你说,你这套设计,为什么要‘映蝶’,你除了写在介绍里冠冕堂皇的设计理念,创作的灵感是什么?”
程湘的问题劈头盖脸袭来,谢似锦耳边嗡嗡,明知道卢珍珍暂且扳回一局,双唇仍剧烈颤抖,吐不出半个音节。
气势节节败退。
这一下,就算选手畏惧“珍姐”的名号,心里也有数了。
恐怕,真是谢似锦抄袭并且不要脸的污蔑原创。
而程湘,得罪了卢珍珍。
映在眼底的,是谢似锦苍白的一张脸,以及无措的景湉。
程湘挪回视线,重新落在卢珍珍脸上:“谢似锦答不上来,足以证明她的‘映蝶’,不过是毫无灵魂的抄袭之作。而我的‘剪梦’,是一个困于自己世界的偏执狂,痴恋多年、构思多年,呕心沥血之作。这些系列作品,全都是精心构造的,繁花瑰丽的梦。不过是梦。可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程湘代入容憾,临时编的,目的就想显得确有其事。
容憾已逝,他的创作机缘,早就无迹可寻。
不动声色观望四周,索性多数选手是信了她的话。
除了,绷紧脸色的卢珍珍。
还有,握紧双拳的谢似锦。
卢珍珍听到舆论再次倒戈,气得不轻,念及在镜头下,克制着怒气,冷冷讥笑,“程湘,你编几句好听的,就想让我们信你?那每个抄袭者,只要像你这样足够聪明,巧舌如簧,是不是就能将原创者告得身败名裂?”
试图再次引起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