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景湉呼吸轻缓:“似锦,你什么意思?”
谢似锦冷笑,扯了把谢似锦的卷发,“湉湉,你换个造型,大家还是会认出你。不说你还叫景湉,你就算改名换姓,该记得你的,也不会放过你。”
踉跄着后退,背抵在衣柜上,景湉樱色的唇瓣发抖,“似锦,我明明,记得,我没有……”
似乎很远,却又很近的记忆,电影放映般,一幕幕掠过眼前。
粗黑的指甲。
肥壮的胳膊。
发黄的牙齿。
猥琐的笑容。
以及令人窒息的味道。
那日遭受的一切,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可没成功,不是吗?
他们要去抓别的受害者,把她和谢似锦关在废弃的小仓库。
等她醒来,看到的是高大英俊的警|察先生。
她未经人事,不知道那些疼痛,是不是被侵|犯的。
潜意识里,她愿意相信,她没有遭受那些非人的伤害。
原本,她和谢似锦回学校,谁也没张扬,生活照旧。
只是走在路上,她偶尔会听到同学谈起警方逮捕高勇和朱崖,生怕下一秒听到他们说起“有个受害者,瘦瘦高高,绑马尾,很像大二的景湉”……
因此,她火速烫了个与她形象严重不符的爆炸头,同时祈祷性格能洒脱些。
偏偏,谢似锦三言两语,便将她拉回那暗无天日的两天。
“湉湉,什么都发生了。”谢似锦流露哀伤,“你和高勇、我和朱崖的视频,在那个女人手里。她说过,只要我在星芒比赛过程中让程湘不痛快,就销毁。湉湉,我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你。”
事实上,那个女人选中的是谢似锦。
被欺负的,是谢似锦。
必须折辱程湘的,也只有谢似锦。
谢似锦不是不恨,同样被关在那个破地方,景湉却幸免于难,如今依旧是白纸一张。
景湉三番两次坏谢似锦好事,怒火催发妒火,谢似锦决定拉景湉下水。
捕捉到景湉眼底一晃而逝的动摇。
谢似锦再接再厉:“湉湉,你以为我不想感谢程湘吗?可感念程湘的代价,是我们两个,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世界崩塌。
景湉耳边嗡嗡作响,谢似锦的声音变得模糊。
但字字句句,她都听清了。
震惊、纠结,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甫一抬眸,景湉看到谢似锦在矿泉水瓶里倒东西,瞳孔震颤,上前阻拦:“似锦,我们不可以这样!我们,我们可以报警……湉湉,我们不能害人。特别是,程湘间接救了我们。”
“那你去跟那个女人说,为程湘毫发不伤,你愿意你的私|照遍地飞,愿意成为各个男人都可以轻贱的廉价女人。”
谢似锦用词简直恶毒。
景湉听得脸色发白,好半晌没回答。
“砰——”
摔门声惊醒景湉,她连忙追出去。
谢似锦再次走入程湘的视线,将水瓶放在程湘桌上,简单粗暴:“我求和。”
程湘淡淡睨她,“请你不要挡住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