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骗我?”
程湘盯住蓝甜儿水润的双眸。
后背火烧火燎的疼,蓝甜儿蹭了蹭车头,气息微|喘:“你让我起来?”
腕骨险些被程湘捏碎,摔得眼冒金星,还要保持下腰的姿势。
要不是她做演员练过舞蹈基础功,这一会都招架不住。
闻言,程湘扫视蓝甜儿一张瓷白小脸,随之后退两步,冷眼睨她。
甫一得到自由,蓝甜儿弹簧似的直起身,掌心盖住胯的位置,顶了一下。
“我没时间看你跳舞。”程湘提醒。
蓝甜儿说:“应鹤年准备卖给陆明镜,跟徐芳荣离婚后,他在榕城早没了颜面。应鹤年靠徐家资源起家,本事有限,几十年了,出门还得靠徐芳荣的名头。徐芳荣当众羞辱他,除了惦记他钱的敷衍他,稍有资本的人物都会选择徐芳荣。
前几天他是想要创业,东山再起。不过老东西没本事,瞻前顾后,舍不得投资。那天我想逃走,应儒时恼羞成怒,把我送到应鹤年身边。应鹤年气我,到底手头紧,我不要钱,又可以随便羞辱,他就开始虐待我。
昨晚他约见陆明镜,不仅谈事的时候羞辱我,还问陆明镜要不要。你说陆明镜这个卖笑的狗男人,居然嫌我脏,碰也不碰。不碰最好!他们谈的,就是卖股份的事。应鹤年是有心的,现在拿乔,是为了陆明镜提价。”
听到蓝甜儿形容陆明镜是“卖笑的狗男人”,程湘忍俊不禁,终于看蓝甜儿顺眼了些。
“你来找我的目的。”
昨晚联系不上她,今天直接登门,蓝甜儿总不是释放善意这么简单。
葱白小手下意识抚上腹部,蓝甜儿说:“我想要你帮我消失。孩子是我,我要生下来。”
蓝甜儿紧蹙眉头,双眼是如雾的哀愁,真真儿在意孩子。
与初见她时,对孩子漫不经心的态度,天差地别。
大概经历太多、失去太多,腹中胎儿成了她的寄托。
程湘忽然想起李轻轻。
曾几何时,李轻轻也想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她帮了,李轻轻没多久又成了父亲的李秘书。
她是怀疑李轻轻和陆明镜纠缠不清的,但父亲用人不疑,她也不好多说。
眼前的蓝甜儿,会成为下一个李轻轻吗?
见程湘迟疑,蓝甜儿挤出几滴眼泪:“程湘,你知道应儒时为什么放我到应鹤年那边吗?他抓回我后,虐打我,还录了下来。要是我违背的意愿,他不仅要我身败名裂,而且会天天这么对我。”
生怕程湘不信,李轻轻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偌大一块淤青,“这还是轻的!”
灵感一闪,程湘确定钥匙是开蓝甜儿右侧的车,她上前,绕过李轻轻,“应鹤年不忌惮你,陆明镜绝不会。我怎么知道,陆明镜这出戏,是不是专门演给你看,为的就是你找我?”
质问劈头盖脸砸下,蓝甜儿怔住。
见程湘上车,她卷下衣袖,冲到车旁,敲打车窗:“但我有理由待在应鹤年身边,我可以探听他的心思,左右他的决定!程湘,程氏是你父亲的心血,难道就愿意落到陆明镜手里?他辜负你,娶了程霜羞辱你、气得你爸几次住院,现在又妄图蚕食程氏,你真的袖手旁观?”
“啪啪啪”的声响,听得程湘心烦。
她当然不会任由陆明镜觊觎程氏,只是,不能轻信蓝甜儿。
可若蓝甜儿纠缠不休,也得不偿失。
手指轻按。
车窗缓缓下移,她看到蓝甜儿仓皇收回手,平静地说:“那你听我安排,搅黄了陆明镜的计划,我就帮你假死逃亡。”
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