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
程湘收好药膏,俯首,倒看薄寒声伤疤纵横的脸,眸光渐渐聚焦在他的喉结。
薄寒声压抑非常,“我认真的。”
程湘的怀疑。
敏感如他,怎么不知道。
而她的放松,他更清楚。
一方面,他庆幸她暂时放下疑心;另一方面,他为自己悲哀。
却又不能言说。
时也,命也。
樱桃似的小嘴儿往前,莹白的贝齿一晃而过。
喉结处刺痛一闪而逝,薄寒声不及感受,佳人已远去。
程湘留给他娉婷袅袅的背影,故意掐软一把好嗓子,娇娇糯糯地说:“你要遵守诺言哦。”
“好。”
没有程湘,薄寒声更觉,长夜漫漫。
哪怕,程湘放下心结,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翌日清晨。
早早熬好糯米粥,闫浩去卧室敲门。
“少爷,少奶奶,该起床了。”
两秒后,伴随着“嘭”的一声,门震了震。
闫浩心肝颤了颤,果然听到程湘不悦的声音:“他在书房!别吵我!”
闫浩:“……”
捧住险些震碎的心脏,闫浩熟门熟路走到书房,敲门。
“进。”
闫浩倍觉慰藉:还是少爷温和,一如既往。
推门,看清薄寒声的姿势,目瞪口呆。
书房窗帘没拉,晨曦倾洒,一室亮堂。
笔墨书香的环境里,自家矜贵清冷的少爷,衬衣扣子蹦了几颗,衣领凌乱,隐约可见锁骨。长腿笔直,横贯整个桌面,还不够。
最最最可怕的是,他的双手被一根领带用极为劣质的手法,绑在椅子上。
莫非……整夜都是如此?
能让少爷心甘情愿,不挣扎不逃脱的,除了卧室里赖床那位,还能是谁?
啧。
闫浩心下感慨,少奶奶真是越来越重口味了。
“看够了没?”
男人嗓音低沉如故,但闫浩敏锐地察觉出危险,忙收起绮丽糜艳的猜测,“少爷,我扶你起来?”
“嗯。”
闫浩一走近,不会错过薄寒声喉结上的压印,手腕上淡淡的磨痕。
真,引人蹂躏。
有生之年,他居然能看到少爷此番情势。
“闫浩,我最喜欢你懂分寸。”
重新坐回轮椅,薄寒声轻轻摩挲手腕,云淡风轻地说。
闫浩脊椎一凉,连说:“当然,当然,少爷,我什么都没看见。”
……欲盖弥彰。
“下去吧。”
“是,少爷!”
闫浩遁走,心道还得多给少爷煎个荷包蛋。
昨晚,受累了。
薄寒声回卧室时,发过火的程湘,醒了大半,正好瞧见薄寒声衣衫不整的可怜模样,再抬眸,一点点看到薄寒声狼藉的喉结,眼下发青,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一秒,她对薄寒声萌生的慈爱,犹如对薄承礼。
但薄寒声,终究不是薄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