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湘一怔。
细想也对。
以前薄寒声健康时,在薄家便步履维艰,说是夹缝中求生存也不为过。
自他残疾、毁容,他要走出阴影,且要再拼出一番天地。
有闫浩、霍恒,也会有樊映荣,和许多她不知道的人。
他不告诉自己,并非不信任,而是想让她远离复杂的争斗。
她可以不怕。
但他不能不宠。
这么一想,程湘倏地嫣然一笑。
晃了霍恒的眼。
程湘下车,急急冲向薄寒声,再不在意霍恒没有回答“今晚有重头戏吗”这个问题。
“吧唧——”
甫一见到薄寒声,程湘便在他耳垂盖章。
面具边沿堪堪擦过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肇事者浑然不觉闯祸,面不改色地推他的轮椅:“走,我们去演戏!”
煎熬许久的薄寒声:“……”
灯火辉煌,丝竹盈耳的宴会厅,程湘和薄寒声一出场,就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在程湘的授意下,丁一阑珊地处理一些网上的职黑,没有尽全力。
程氏没受牵连,也没动静
因此,热搜热度虽降,但她还未证明。
薄寒声明知道这场慈善晚宴有邀请记者,还携妻出现,目的便明显了。
有人拍照,有人议论。
薄寒声“暴君”的恶名深入人心,且这是重要场合,受邀的记者大多知道分寸,没有蜂拥而上,长枪短炮怼人脸。
程湘松口气,推着轮椅,径直找他们的位置。
经过某个记者时,薄寒声抬手,温厚的掌心盖住她的手背。
程湘停下,困惑地看向薄寒声。
只见薄寒声主动跟他打招呼,“申记者,久仰大名。”
话落,他借着握手,不动声色地将封好的红包塞进这位申记者的口袋。
松开时,他揽紧她的腰,嗓音温柔坚定:“这是我的薄太太,程湘。”
这是我的薄太太,程湘。
眼见他为了自己世故,突然听到这话,程湘险些哭。
但她忍住了。
她挤出标准的微笑,虚虚跟申记者一握,“您好,申记者。”
申记者也说了些客套话。
社交完。
程湘才重新推薄寒声找位置,弯腰,看似亲昵地咬耳朵,“其实,你不用这么做。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薄寒声说:“我想做。”
程湘轻轻的,轻轻的,吻了他的耳廓。
“薄寒声,谢谢你。”
薄寒声心里盘算,程湘这趟,招惹他几次。
等回到家里,他要加倍疼爱回来。
完全不知道危险的程湘,终于找到他们的那一排。她搀扶薄寒声往里走,来去鬼魅的霍恒,当即收起轮椅。
入座后。
程湘的太阳穴,开始疼了。
她严重怀疑,合作方拿了不少换座位的钱。
难道真这么巧,榕城名流贵胄多如繁星,偏偏薄寒声左边坐着晏沁绯,而她右边坐的是沈星月和李瑾玉?
李瑾玉对沈星月有几乎变态的占有欲和偏执喜欢,她是知道的。
但沈星月,痴恋薄寒辞,短时间内不太可能移情别恋。
总归,沈星月,觊觎的不是她的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