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黏湿感攀升到极致。
程湘冷凝着小脸,悄悄抬起右手,准备恶狠狠拨开。
压迫感骤然消失。
她来不及松口气,轻轻软软的触感再次落下。
唇瓣翕动,程湘正要开口呵斥,猛地意识到李瑾玉在她腿上写字!
“十万。”
“二十万。”
……
叫价的声音络绎不绝,成功淹没李瑾玉手指摩挲她裙摆的窸窣声。
李瑾玉写的是容憾。
似乎从她身体微妙的不自然认定程湘明白了他的宣战,他收回手,趁光线昏暗,修长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捏玩沈星月的纤腰。
怎么都玩不腻。
拍卖仍在继续,程湘已然心不在焉。
照说,关于容憾,她和薄寒声是没有秘密的。
连她用容憾遗稿参赛,想要容憾扬名,也是他最先知道。
星星被祁凉虐待,薄寒声同情,或者是爱屋及乌,总之,他是要连同她,一块儿救出星星。
如果是别人,莫名其妙传递这层意思。
她不会怕。
偏偏是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乖张暴戾的李瑾玉。
莫非,他知道星星是薄寒辞的儿子?
他想彻底得到沈星月,就用星星让沈星月死心?
自星星出生,她就是辜负。
难道,往后,她还要害星星在舆论和非议中长大?
不行!
程湘忽然涌上一股冲动,掐住李瑾玉的脖子,狠狠警告他闭嘴,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她不行。
有可能,李瑾玉掌握的底牌,并非她担心的。
或者,他只是觉得挑起她的恐惧好玩。
她不能先自乱阵脚。
慈善晚宴在她的胡思乱想中落幕。
“湘湘,走了。”
薄寒声格外温柔地提醒。
程湘估摸着,申记者一定在四周,薄寒声在提供素材。
可一颗老心,不受控制地悸动着。
惊觉左右三人都已离场,程湘有点不敢置信。
晏沁绯坐在薄寒声旁,是爱薄寒声爱得魔怔了,还是纯粹想出现膈应她一下?
李瑾玉和沈星月的出席更为古怪。
尤其,李瑾玉在她腿上没头没尾地写下“容憾”。
“怎么了?”
程湘摇头,随之弯腰,亲昵熟稔地扶起薄寒声,尽头,霍恒站在轮椅旁,双手抱着高高摞起的几个礼盒。
待薄寒声坐稳,程湘忙说:“霍恒,你先去放东西。”
霍恒得到薄寒声首肯,放心离开。
程湘没走两步,薄寒声收买过的申记者笑脸相迎,“薄先生,薄太太,主编对你们的婚姻生活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们做一次简短的采访。”
听到“采访”,程湘下意识抵触。
表演恩爱,给申记者拍照,她都不太适应。
若是采访,谁知道他们会准备什么问题,镜头下,一点微表情都会被放大。
薄寒声应该也不喜欢。
在她胡乱点薄五爷做她的丈夫前,不过是知道“薄五爷”在榕城的实力不容小觑,极少见到他暴露在公众视野。
跟他在一起后,更是知道很多能搜到的资料,都半真半假的。
可见,薄寒声也不大喜欢。
毕竟薄寒声才想通过申记者扭转她的丑闻,她料不定他的意思,低头看他黑黑的发顶,等他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