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玉发来这封不再重要的遗书,程湘就知道,他有目的。
却不想,如此惊世骇俗!
他发这张照片,不过是想证明,他对她的陈年旧事一清二楚。
并且在她得知真相之前。
程湘觉得可悲,于她至关紧要的秘密,恨她的人总知道得更多。
深知李瑾玉对沈星月偏执的占有欲,她不太信李瑾玉,更怀疑是他在为沈星月呈上礼物努力。
程湘选择忽视这条讯息。
可她忍不住,时不时点开,容憾的字迹也反复看,都能背出内容。
几次她想跟薄寒声说,内心深处害怕李瑾玉的“撕票”,终究删除打出来的字句。
整个下午,程湘注定坐立难安。
李瑾玉自那以后,也没再发来消息。
这反而更令程湘不安。
李瑾玉心狠手辣,做事果决,可能不会弄这些虚张声势的折磨,等不到她的表态,可能直接动手。
眼前似乎漫开了鲜红的血液。
程湘心口一缩,无法承受。
那个孩子,是她的一道伤疤,只有找回他,她才能好。
因此,薄寒声提议鸳鸯浴时,程湘赖在沙发上,假模假样把玩拼图:“我今天要拼几个。”
“怕我毁得太快?”
男人促狭。
老脸一红,她瞪他:“快进去洗!”
待“骨碌碌”的声被玻璃门格局,程湘保持手捏拼图碎片思考状,同时点开手机,回复李瑾玉:在哪见你。
他秒回:我家。你给薄寒声喂几颗安眠药,凌晨一点出发,逾期不候。
掌心贴上腹部,可怜的孩子似乎有所感应,第一次踹了踹她的肚皮。
那么轻,却给她浓烈的欢喜。
她很想跟薄寒声分享。
然而,现实是,为了她第一个儿子,她要骗他,给他下y药。
淅沥沥的水声断断续续传来。
程湘知道,她没多少时间了!
倒水时,程湘还在纠结。
可下一秒,她还是将两粒药扔进热水里,用身体挡住水杯,期待它快点融化。
觉得太过明显。
她抱紧水杯,坐回沙发,放在高高摞起的拼图堆旁,佯装专心拼图,实际时刻关注两片药的融化程度。
“哗啦——”
男人终于洗完,身上歪歪扭扭穿着浴袍,露出大片锁骨。
比她的还好看。
要是他没遭遇那场大火,一定比薄寒辞更英挺更迷人。
在她恍神时,薄五爷已经挤进茶几和沙发的窄窄过道,强烈的男n性n气息伴随着淡淡的草木香,霸占地侵蚀她的嗅觉。
两颊被熏红。
程湘不自然地眨眨眼,视线错开他的美好肉t体,落在沾染水珠的伤疤上:“要我吹头发?”
“嗯。”薄寒声应答时,自然而然拿过水杯,仰头喝了大半杯。
怕薄寒声察觉不对,程湘努力自然地倾身越过他,拿吹风机。
热t烫的掌心熨帖她露出的一截小腰,嗓音喑哑:“随时随地勾g引我?”
程湘:“……”
冤枉。
她满脑子都想着怎么瞒过他。
所幸,她由他误会,软腰一扭,娇娇地瞪他:“怎么,你嫌我怀孕,失去魅力了?”
下一秒,胡作非为的大掌,忽然轻柔且虔诚地抚摸她隆起的孕肚,“我爱你。我爱它。我爱你们。”
猝不及防的情话,砸得程湘头晕目眩。
轻咳两声,她直起腰,跪在沙发上,手指穿梭他的黑发,给他吹头发。
正好,不让他看通红的脸蛋。
薄寒声餍足,抓起一方碎片,凝神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