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三天三夜的小女人,即使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也憔悴不少。
从来明艳的一张小脸,现在却惨白如纸,右脸上的鞭痕消了肿,留下淡淡的淤青,仍是触目惊心。
这三天,他为她擦了三次澡。
每次,都将她全身上下的鞭痕看得清清楚楚,且都恨自己无能。
明明知道她那么在意那个孩子,却迟迟找不到。
上次是祁凉,这次是李瑾玉。
他想要捧在心尖,宠一辈子的心上人,被沈星月暴打了几个小时。
还昏迷不醒。
此时此刻,程湘眼里初醒迷蒙的光,险些让他喜极而泣。
他谨记成功人士、风云不惊的设定,强忍轻颤,缓慢而慎重地抓住她柔软纤瘦的小手,嗓音嘶哑,“他还在。”
悬到嗓子眼的心脏回归原位,程湘顿时热泪盈眶,喃喃:“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薄寒声垂手,怜爱且珍重地吻了吻程湘的睫毛,慢慢转移到右脸的淡青,像她每次细细描摹他的伤疤一样,膜拜洗礼。
耳鬓厮磨时,他哑着声强调:“程湘,他没事,你也没事。你们都好好的。”
程湘几秒之前,是凭着意念在关心孩子。
漫长的昏迷,于她就是无休无止、似真非真的梦境。
甚至他回答“他还在”,她感动落泪,都在梦里出现过数次。
可当男人虔诚的吻蔓延。
听到他低沉却慎重的话音。
察觉出他压抑却深深的愧疚。
她忽然觉得,极为真实。
她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嘴里的味道也不好闻,可她还是轻柔地吻上他脸侧虬结的疤痕,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老公,我没事。是我不好,对……唔!”
男人急切如狂风骤雨,用吻封住她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