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报了什么社团?”社团招新,韩伍明是宿舍四人中最晚一个回到宿舍的,“我报了校学生会,竞争的人好多,之后的面试居然有两轮。”
“我报了台球社。”俞放翘着脚躺在床上打游戏。
冯远整个人钻在被子里不知道在搞什么,乾和之就先回答了,“我报了书法社。”因为书法社是少数承诺不会占用周末时间的社团,另外傅闻声之前说过他的字看起来像小学生写的。
冯远总算是折腾完了,从被子里冒出头,裸露的肩膀上没剩一片布料,看起来是准备裸睡。他刚张了嘴要说些什么,裹住胸口的被子就向下滑落。
冯远毫无预兆地掐着嗓子尖声叫起来,然后假模假样地去捂自己胸前两点,说他的清白没有惹,然后发出猪叫一样的笑声。
乾和之手一抖,热茶洒到虎口,他抽了张纸把水擦干净,小声地说,“幸好不太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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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学期,傅闻声依然一周两节课。
乾和之在开学前就问过傅闻声的上课时间,发现两者重合后便一蹶不振。第一个星期的课上完,他变得更颓废,因为不仅要打卡,老师还爱抽人回答问题。
乾和之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乾和之上课时,盯着课件发起了呆。他在想自己课间十分钟能不能跑个来回,如果赶不及,迟到一点应该没有关系,被抓到了他可以说自己拉肚子。
他在完善和否定计划之间犹豫不定,手机上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发送时间是整点,看起来像是预设的时间。
“你专心上课。我下了课会立刻走的。”
好的,计划还没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成功。乾和之瘪了瘪嘴,蔫头蔫脑地回了个“知道啦【哭泣】”,然后叹了口气。
晚上乾和之给傅闻声打电话,又说起了这事。
“希望下学期能蹭到傅老师的课。”乾和之双手合十,对着黑夜拜拜,“要是傅老师可以周五上课,然后下课带我一起回家就更好了。”
傅闻声语气淡淡的,“别想着逃课。”
“哦——”乾和之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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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开学,零零碎碎的杂事很多。领书,认建筑认人,通过小测拿到图书馆借阅资格,报名参加社团,晚上还有晚自习。
开学快一个月了,乾和之才终于和蒙朝见了面。两个人因为要上晚自习的缘故,甚至没法跑到校外,只能在食堂一起吃顿晚饭。
东知是综合类大学,文理各有所长。蒙朝就读的金融专业是东知的王牌专业之一,课程安排比乾和之的社会学专业要紧张得多。
原本乾和之觉得他的课表已经挺满了,有三天的课程安排导致他连午觉都没得睡。等看过蒙朝的课表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可以叫“稀疏”。
幸福感就是从这样的对比中出现的。乾和之看着蒙朝,忍不住把自己刚打的一份蒸蛋推了过去,慈爱地说,“多吃点。”
蒙朝被嘴里的红烧肉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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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那个叫方倩的女生最后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拿着小礼物对乾和之表白。乾和之往小袋子里看了一眼,看见奶香巧克力,魂都要吓飞了。
乾和之没觉出半点浪漫,只觉得这个天气,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巧克力,每一样都让人崩溃。乾和之努力听完了对方说话,最后才颤抖着拒绝。
他说“谢谢你,但是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害怕到了顶峰。他特别怕对方会突然尖声笑着开始绕操场跑圈,那样他可能真的会崩溃。
好在这个方倩没有那个那么吓人。
乾和之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回到宿舍。
俞放看了他一眼,就了然道,“没成。”
乾和之点头。
冯远敷着张面膜,看了乾和之一会儿,忽然说,“我觉得你好像有点恐女。”然后他走到乾和之边上,拍了下乾和之的肩,叫了声,“姐妹。”
乾和之其实听见了这声“姐妹”,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问了句,“什么?”
“没什么。”冯远小声嘀咕着走了。
“他应该不是怕女人,只是怕方倩。”俞放躺在床上,游戏的背景音外放,战况听起来十分激烈,“他平时和女生交流挺正常的。而且我上次还看见他和金融学院的女神一起吃晚饭。”
乾和之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金融学院的女神是谁。他转向俞放,问他也认识蒙朝吗。
冯远绷着脸,口齿不清地抢答,“开学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没有看出来他认识全校的女人吗?”
俞放闻言笑了一阵,是那种发自真心的畅快的笑,“你们不觉得和漂亮爱干净的女生在一起,是一件令人身心舒畅的事吗?”
“呵,我只觉得吵闹。”冯远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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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语文课的老师是一个比较幽默的人,上课常和学生开玩笑,“我每次看有个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人开始趴倒准备睡觉的时候,就会讲一个笑话。”
这天开始上课后,老师却没有立刻开始讲课本的内容,而是先说,“同学们,我和你们商量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