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张的办公室工作不忙,魏雪连着一个多星期带着祭恬和乾和之到附近的饭店吃饭,直到下起雨的星期三。
成道所在的大楼里也有一些饭店,但下雨天不愿意出楼的人不在少数,到处都需要排队,于是这天的午饭他们只好在底层的员工食堂吃了。
魏雪把她的饭卡递给乾和之的时候,乾和之没接,而是摸出了他从上班开始到今天都没用过的那张,“谢谢雪姐,我也有的。”
魏雪愣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把卡收回口袋里,“项哥办事就是靠谱哈。”
他们今天下来得晚了些,等到三个人都打到了饭开始找座位的时候,其他还在食堂的人基本都是吃得差不多准备离开的了。
魏雪和他们讨论了会儿前一晚的热点新闻,一个防卫人太过凶悍反把侵害人吓到失足坠河最后溺亡的案件。其实主要是她自己在说,祭恬和乾和之都不是法律专业出身的,两个人都没发表什么意见。
等食堂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魏雪偷摸往四周看了一圈,转回来后,她脸上的表情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压低了声音,说,“我今天听到有人说我们了。”
祭恬下筷的动作依然很稳,“说我们什么了?”
魏雪瘪嘴,“说…不知道我们办公室建了有什么用…”
乾和之没说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有什么用。
祭恬看起来并没有被影响,还有心情反问一句,“你没和人吵起来?”
这个问题都不用魏雪回答,连乾和之也知道魏雪应该不会和人吵起来。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发现她是只有在办公室里才会咋呼的人。
“没有。”魏雪嘴硬,“我当时在上厕所,她们人多。”
这一顿午饭结束后,这个话题就暂时揭过去了。但之后隔三差五地,魏雪每次听到有人说类似的话题,回来后都难免叨叨两句。
到了八月份,由祭恬牵线搭桥,事务所开始接触一个环境公益诉讼的案子。所里之前没人接过这类,这是第一次,就由项齐去了解情况。
项齐自然要拉上傅闻声。
过了两天,合同敲定了。魏雪从此终于不用再干巴巴地说我们办公室有用了,“祭老师不愧是祭老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因为祭恬是牵线人的缘故,有时候开视频会议会被叫到场。祭恬也乐于跟进后续,多数时候会带魏雪,偶尔也会把乾和之一起带上。
祭恬让魏雪做会议记录。乾和之也会记一些。但他记完全是因为他听不懂多少,只能通过这个方式硬背下一些,不至于大脑空空荡荡的。
这滋味挺不好受的,傅闻声不在的时候尤其。
他们开会的时候没人会分神关注他,他听着他们讨论从前的一些案例,讨论特定的法院是怎么判的,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明明和其他人一样坐在会议室里,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格格不入,以至于他一度需要在推门进去以前深呼吸几次,做一做心理准备,才能让表情自然一些,坐下后也能煞有介事地敲敲记记,不至于看起来游手好闲,像在混时间。
周末乾和之不用上班,他出门见了何徽。
何徽变了一些。读高中时他们俩差不多高,现在他要比乾和之高出一小截,吹了个中分的发型,还用喷花露水的手法喷上了香水。
乾和之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路过的人身上的味道,后来发现这香味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这才反应过来是从何徽身上传来的。
“你不觉得这种神秘优雅的香味很衬我吗?”被乾和之问起的时候,何徽故意抓了抓头发,露出一个忧郁的眼神,自以为帅气地提问。
乾和之看他一眼,指指信号灯,生硬地转移话题,“还有十七秒了。”
何徽原形毕露,“喂!乾和之!你这是什么态度!当年一起吃炸鸡汉堡薯片可乐烧烤火锅外卖的情谊呢!”
他们下午找了一家网吧打游戏。
何徽说起他最近的经历,说他已经在自家公司呆了一段时间,接下来准备暂时留在朝雨市,比较一下两边的工作环境,看哪一个更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