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养狐狸这件事,杨安达比武卓要上心多了。
面圣那天晚上临近宵禁时,杨安达见大堂里一帮人聊的正起兴,武卓今晚肯定要留宿,便颠颠的驾着马车独自回了云龙观。
这两天除了收药晾晒外,按时按顿的给狐狸喂奶,简直都赶上照顾孩子了。
也就是他住的地方四下漏风,周围是大山野林子,生怕小狐狸跑丢了,不然就直接抱回去了。
“嘿,小玩应儿,长大不少啊。”武卓笑着蹲下,冲着两天不见就大了一圈儿的小狐狸勾了勾手指。
小东西还挺给面子,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瞅着武卓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迈出步子靠近。
“清风,回来啦。”瑾善住持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把小狐狸吓的又缩回了角落。
“回来啦,还得继续给您添麻烦。”武卓笑着客气。
“你个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这客气的毛病真不好。”瑾善住持佯装不高兴。
数落武卓:“就不能跟你师父学学,那个老货,可是从来就不知道客气俩字怎么写。”
这话武卓不好接,只能尬笑。
提到便宜师父,武卓忽然想到二七自己好像又错过了。
虽说道门中人不太在乎那些俗礼,但自己这个徒弟必须要上心啊。
于是,又厚着脸皮跟瑾善住持讨了些香烛纸钱。
拎着东西正要去上坟,云龙观外一阵热闹,原来是刑部公人把被劫的四车货物送来了。
四骡车东西属实不少,武卓的小屋肯定装不下,只能暂借云龙观的库房存放。
武卓点验货物,与刑部公人进行交接的时候,三道骑马的身影,出现在洛阳西七里处李庄的村口。
三匹马踏进村口后速度缓下,一阵微风迎面扑来,中间本就紧皱着眉头的白面胖子,赶忙抽出帕子捂住口鼻。
尖着嗓子抱怨:“这都什么味儿啊,臭死了。”
左侧马上的骑士低声回报:“上游造纸坊排的废水,沿着洛水直流汇聚在这里。
污水沉积日积月累,周围水不能吃田没法种,发出的味道也凝而不散,村子里的人只能陆续搬走。”
“怎么找这么个破地儿。”白面胖子继续抱怨。
骑士解释道:“刑部公人跟疯狗一般查的太紧了。单纲单将军依指令不能离洛阳太远,只能携手下藏身于在这里。”
提起单纲,白面胖子顿时怒火升腾。
恨恨的骂道:“该死的单纲,公子花费多大的心力,才把他安排到城门将军的重位上,又输送了一众得力人手供他调派。
结果怎么样,针鼻儿大的差事一而再的失手,还把自己给暴露了,真是蠢得不能再蠢。
自己蠢也就罢了,还把原本得力的好手全都给带蠢了。
我看,简直……”
白面胖子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发尖细高亢。
右侧一直不曾发声的骑手,眼睛警惕的扫过四周,而后小声打断:“上使,单将军和一众弟兄刚刚受了大挫,很多人还身上带着伤。
此时士气可长不可泄。”
“哈,损兵折将还有理啦?难不成还要本使……”
“上使!”其实眼见白面胖子没理解自己的意思,骑手赶紧提高音量再次打断对方的气话。
打了个眼色,加重语气提醒:“单将军和一众弟兄都是粗人,虽然失手,但相信他们肯定已经尽力了。”
白面胖子虽然不大聪明,但还没有蠢到家。
骑手接连提醒两次,而且用了“粗人”这么明显的提示,他终于听懂了潜台词。
本就是一帮粗人,眼下又多半窝火的厉害。这时候再言语刺激,属实不智。
真要给逼急眼了,再来个杀人逃遁……
白面胖子琢磨了下自己刚刚说出的那些话,脸上一阵神经兮兮的紧张。
三人骑着马逐渐深入村庄,忽然间一堵院墙后面响起低沉的问话:“来者何人?”
白面胖子刚要应声,就被左侧的骑手抬手止住。同时右侧的骑手从怀中抬出一面铜牌,扬手扔进院内。
不多时,墙头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
甩手还回令牌,低声开口:“见过上使,敢问少主有何吩咐。”
虽然只有一人,但感受到对方冷酷中透着杀机的气息,白面胖子明显有些怕了。
表情僵硬的咽了口吐沫,尖细的嗓子有些颤抖的开腔:“那个叫清风的小道士和四箱东西,眼下都在云龙观,少主命你们今夜杀人夺货。
得手后观外空场燃起三堆火,自会有人接应你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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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