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芝哆哆嗦嗦的上了房,将烟囱通开,就着急忙慌的去了地里。
陆裕粮看着刘秀芝,真想把这人撵回去,别在这添乱。
她脚下已经刨好的地被踩的满是脚印,松散的土被她踩实,还得重新刨一遍。
撒种也不专心,垄沟里洒了好多玉米种,后面还得安排个人,专门跟在刘秀芝屁股后面捡种子。
陆裕粮不好和女人闹红脸,不代表别人也这样。
李梁子和刘秀芝一组,别人刨一次地就完事,他得刨两遍,都是一样的工分,谁愿意干两倍的活。
李梁子不高兴了,他累得气喘吁吁,在他眼里,刘秀芝就是个麻烦精,根本不是女人。
再说了,刘秀芝也不是他媳妇,他犯得着照顾她么。
刘秀芝又一次把种子扔到垄沟,李梁子急眼了。
“我说刘秀芝,你这婆娘要是眼瞎的看不到坑,就赶紧回家抱孩子,别在这拖后腿,趁早让我跟别人一组。”
李梁子说话也不客气,“你想磨洋工,也不看看别人愿不愿意配合你。”
他们这边是分好了活,干完就可以走,刘秀芝一直磨磨蹭蹭,表现的笨手笨脚,不就是等着他不耐烦,一个人把活揽过去,她偷懒么。
呵,好像只有她一个人长了脑子,别人肩膀上都是倭瓜似的。
刘秀芝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不是不是,李兄弟,你误会我了。”
刘秀芝口中的李兄弟,正是李梁子,他也是之前被刘秀芝挠了脸的李桩子的弟弟。
他看不惯刘秀芝好久了,上次把他哥脸挠花,害的他哥出门被人耻笑,李梁子心里一直埋着怨气,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哪会让刘秀芝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
“大队长,你过来看看,这婆娘不好好干活,把种子撒到垄沟里,和她一组干活,我得比别人多干好多活。”
李梁子唾了一口,“大队长,我不跟这婆娘一组了,你给我换个人。”
正好那边有单出来的,陆裕粮把人叫过来,让他和李梁子一组。
至于刘秀芝,扔种这活干不顺手,那就去干别的。
刘秀芝背着篓子,在队伍前面捡石块,这活可比扔种子重多了,当然工分也多。
但刘秀芝来上工,就是想点个卯,没想赚多少公分,把这一天糊弄过去就得。
李梁子吵的声音很大,捡石块的人距离撒种那边不远,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刘秀芝来这边捡石块,看不惯她的妇女们互相交换眼神,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嘲笑。
这刘秀芝可真有意思,让她扔种子她不好好干,这下好了,跟着一起捡石块,还得把石块背走,肩膀被勒的又酸又疼,她也不耍滑头了。
由此可见,这人啊,还真不能惯着,越惯越蹬鼻子上脸。
这话放到刘秀芝身上适用,放到陆小莲身上同样适用。
陆小莲一觉醒来,嘴唇干燥,揉揉眼睛,看了眼天色,太阳还没下山,时间不算晚。
“石头,我渴了,帮我倒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