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条的陆丰衣没有发现妻子的害羞,擦完面粉还仔细端详一下,确定干净了才收手。
收手时还不忘嘀咕一句,“你这么热吗,脸都红了?”
程桂兰语塞,并感到深深的窒息。
好在这人不需要她回答,人家自己找到了答案。
“哦,也是,厨房这么热,我都觉得烤得慌,你热是正常的。”
程桂兰:……呵呵。
她瞪了眼丈夫,那股羞意终于过去,哪怕是在大嫂调笑的目光中,她也可以淡定自若的回视过去。
张红妹一愣,还是动不动就脸红的弟妹好玩。
这边妯娌俩的小猫腻,只有陆奶奶一个看客,远不如烤鸡那边热闹。
陆爷爷被团团围住,身边是儿子女儿孙女外孙女,几息间就出了汗,左看右看,只能朝陆丰衣发火,把他推走。
陆丰衣退了几步,撞到陆裕粮,陆裕粮正在弯腰刷锅,陆丰衣这一撞,险些把他撞进锅里洗澡。
他回手一推,胳膊肘怼到陆丰衣的肋骨,不疼,但陆丰衣委屈。
“大哥,你推我干嘛?”
陆丰衣无视弟弟的委屈,“你还是被爹推过来的呢,你咋不问爹为啥推你?”
陆丰衣感受到了程桂兰面对他时的语塞。
他没接陆裕粮的话,而是扭身回去,在包围圈外面打转。
陆爷爷将烤鸡撕开,一人给了一块,陆丰衣眼馋的看着,边等边流口水。
终于轮到他了,陆爷爷将一块鸡肉递过来,陆丰衣刚要接过来,看到是他,陆爷爷把手收了回去。
陆丰衣眼看着亲爹把那块鸡肉给了亲娘,抗议的话在喉间滚了又滚,还是没有吐出口。
待厨房里每个人都分到烤鸡,只有陆丰衣没分到,哦,陆裕粮也没有,好歹有个难兄陪着,陆丰衣的心诡异的舒坦许多。
这只烤鸡一人一块的被分食,到最后不剩什么,只剩肉少的后背和鸡头,陆爷爷则把剩下的给了两个儿子,他带着段初晨再烤一只。
陆丰衣美滋滋的选了后背,把焦黑的鸡头留给亲哥。
陆伯晔看着焦黑的鸡头,上面隐约还有几根薅不掉的鸡毛,心中天雷滚滚。
真想让大儿子回来看看,你老子这个长子长孙,就是这个待遇。
而陆伯晔和邓雪一路向西,村口有驴车,两人没费劲就到家了。
看到两人回来,邓父邓母很惊讶,邓雪进门便是哭诉,两人越听脸色越难看,对着陆伯晔也没有好脸。
女儿大年三十被公婆赶出来,欺负他邓家无人撑腰?
邓父正在气头上,邓母不断上眼药,给邓父的火气加柴,使之烧得更旺。
乡下的穷亲家,邓母早就受够了,该让老邓好好教训教训她们,不然真以为她女儿好欺负。
但邓父手再长,也伸不到红柳大队,给陆家添堵是做不到了,只能找机会登门拜访,训训陆裕粮出气。
在邓雪母女将陆裕粮夫妻贬低的一文不值时,陆伯晔不作声色的听着,仿佛被辱骂的不是他父母。
殊不知他的表现让邓父提高了警惕,连恩情深重的父母都交不下他,不能暖了他的心,这样的人能把谁放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