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拉起对方的手,红唇在对方的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女孩自己倒是先红了脸。
有些害羞地放开了他的手,目光却还舍不得从他脸上移开。
“也是我太贪心了,想着每天都能够对着清醒的你,只是这得需要多大的福报啊?或者与你相守一年便已经是我这一生福缘的极限了,可是,你还是将我的这点福报给延长了呢。
嘻嘻,你的这药还真是很灵呢,虽然在人家昏迷的那三天里真的是很难受,那种感觉,就象,就象是死了一样,不,确切的说,就象是一步一步向着死亡走去一样,恐惧,痛苦,真的让我一度有了后悔自己选择念头。可是你没有让我失望,如今想想,还真有些对不起你呢,是我对你的信任不够,真的对不起。”
“你也说过,这药方对于我来说只治得了标,却不治不得本,总要先用这方子将我的身体调理过来,能够慢慢变的象一个正常人一样壮实了才好再进一步,用些个厉害的药物来断了病根。
现在,就在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与之前有了极大的不同之后,真是有一种急切的心情,想要这个过程变的快一些。嘻嘻,不说是除去病根的话吧,就是能象一个正常人一样壮实,那也是值得让人渴望的呢。
相公,你怕是不知道,从小到大,别的人都羡慕我,羡慕我的家世,羡慕我聪明多智,羡慕我生的美丽。可他们却不知道我却是如何的羡慕他们啊。
比如可儿他们几个,每见他们欢笑着在田野里奔跑,去草从中捉蟋蟀,去花从中捕蝴蝶,我的心中就会莫名的有着一种嫉妒,都有着一种想要教训这些个妮子的冲动呢,你说好不好笑。”
絮语如风,轻柔的就想那样一直说上去,说于这个极具耐心的听众。只是,因为感觉到自己身体向好的兴奋劲头,终是敌不过三天里与病魔打过一场战役的劳累,最终女孩还是带着甜甜的笑意缓缓睡去。
只是这一次,那长长的梦时只会是甜蜜,而不会再有令人痛苦的魔魇。
就在女孩甜甜睡去之时,原本就那样木呆呆坐着的少年,也既缓缓站了起来,神情仍旧木呆,很是机械的转过身来,走向另一边。
那里安安静静地停放着一口棺材,那是他的床,他也是好几天都没有入睡了呢。
“可儿,你这小蹄子,昨儿个夜里着你照顾小姐的,你怎么就爬在这里睡着了?睡的更是象头死猪一样沉,怕是小姐那里叫个茶水什么的都喊不起你来呢。”
早起过来换班的杏娇,进来时第一眼就看见爬在桌上睡的正香,唇角处一道晶亮的口涎都滴落到了衣袖上的可儿,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好不容易推得他醒转过来,口中不由便埋怨起来。
“困吗,三天三夜眼都未曾合过一下,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哦,对了,小姐醒了么?可是叫我了?”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的用袖口擦去唇角口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可儿问了一句。
“看过了,还没醒呢,睡的香着呢。梦里还在笑,可是比从前睡梦中总是皱着个眉头大为不同了呢。”杏娇微笑道,此时的她也为自家主子的病情有了好转而感到高兴。
“咦,对了,姑爷呢,怎么不见姑爷,之前小姐昏迷,他可是同咱们一样,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昨天我们几个去睡之前,可是看见他就坐在小姐床边的,这会人呢?”忽然想起是才忽略了一个大活人。
“啊。”被杏娇问到,可儿这才反应过来。二人急急寻去,直到在那棺材里看到安祥躺着的龙钰,二人这才放心下来。
“是你扶了姑爷进去的?”往日龙钰睡觉,总得由人扶着进到棺材里的。
“没,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啊,是他,是姑爷自己睡到棺材里的。”惊异,就象是又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不过在宋家这个名为蕉园的小院里,一切都似乎变的更加和煦起来。
而这蕉园的女主人,那个原来恬静的如玉盆里静植的一株幽兰一般的少女,每一天里都有着明显的变化,而她的这种变化表现在性格上,那就是一天比一天变的活泼,好动。
小院里欢乐的笑声越过围墙传递出去,自然被那些个仆子下人接力传递到了宋府的那些个其它主人耳中,如此就象是有极强的感染性一般,使得整个宋府,不严格说来,是这宋家东西两府那氛围也变的活泼起来。
病去如抽丝,素心一日比之一日见好,不过他的身体想要恢复,不,不应该说是恢复,而是完全改变那种孱弱状态,达到可以用猛药去起陈苛的程度,却还须一个漫长的过程,而这个过程药是不可以断的。
龙钰所开出的药方,每一副是为一个疗程,而每一个疗程也恰好是一个月,不过好在,也就那第一次服药时素心的表现出来的情况有此吓人,之后再服那药时便是连三日的昏迷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