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陈言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从中间走出来一个侠客模样的人,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叫陈言金?前几天,去了余伯爷府上被他家的下人赶了出来,是你吗?”
“不是……”陈言金早已心如死灰,只是摇了摇头说到。
“不是?”唐胜回头看了一眼管家,那管家顿时吓得指着天发毒誓,道:“唐爷,就是他,就是这小子疯疯癫癫说什么要到府上效劳,我把他赶出去了,他还啐了我一口,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可他,嘶……”唐胜找了两天,也知道了眼前这人,若是再不回去交差,他怕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就得商量商量搬家了。想了一下,唐胜也是一咬牙一跺脚,挥手道:“把他抓起来,送到主子那里去,如果抓错人了,唐某死之前,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一个大口袋麻袋,套在了陈言金头上,街上的人纷纷看向这边,却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京城四霸威名赫赫,谁敢当街和他们作对。陈言金就这么一脸蒙圈,被装到了杜家酒楼,唐胜看着他来到杜修明面前,解开麻袋,一脸忏悔地道:“主子,人我给你抓回来了,那天夜里的事情,还请主子降罪。”
杜修明将手中的笔放下,扫了一眼陈言金,放下心来,但在唐胜面前,却不表露出半点,从桌子里取出一串佛珠,递了过去道:“唐胜,你家遭灭门,心中多有煞气戾气,你带着这串佛珠,找一家寺庙忏悔去。”
唐胜接过了佛珠,却不明白:“主子,我已经知道错了,只等报了家仇,这辈子就跟着主子闯荡,吃苦也甘愿、享福也甘愿。主子,你何必让我去那庙里呢?”
杜修明却不理他:“我叫你去,是为了救你,也是为了救我。你若是不洗洗心中的煞气,将来定会给我惹麻烦。你不愿去,就不用叫我主子,我再给你五千两银子,加上之前那些银子,怎么也够你荣华富贵了,你我这段相遇之缘,就此诀别吧!”
其实,杜修明不是让唐胜去弄什么忏悔去煞气,只是让唐胜在寺庙里待上一段时间,到那个时候,贾家的家产,已经被陈言金等人收拾好了。唐胜再一次彻底成为了一个孤侠时,杜修明就能让他做点事了。
唐胜当然想到了这一层,但他也知道,杜修明这是和他在对峙。若是他愿意舍下当前得到的这些名利,将来才能跟着杜修明有更多的荣华富贵。
可若是不答应,相遇之缘就此诀别,恐怕出不了京城,唐胜就得被仇家碎尸万段,恐怕其中一刀,还是杜修明的。想到这里,唐胜后脊梁骨顿时凉了,点点头道:“主子,我去,我去庙里念经还不成?可我不能就这么出家,念经也得有个头啊!”
杜修明淡淡地道:“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就什么时候出来,过些日子,便是武举,我想着也要折腾些时日,等我中了武进士,你再来见我便是。”
唐胜长磕了一个头,带着佛珠走出去了。等他出去之后,杜修明忙是叫来飞熊军二十名护卫,将从贾家坑来的那些产业名单交给他们,让他们去将唐胜这些日子找来的人,全都叫到当初的贾家布坊,杜修明要在里面择一择,筛一筛。
办完了这些,杜修明才看向了还套在半个麻袋里面的陈言金。刚才办这些事情的时候,故意让陈言金看清楚了。刚才那一顿操作猛如虎,让陈言金看得一愣一愣的,在京师能这么呼风唤雨的人,难怪能一出手二千两,让他去卖绢布。
杜修明坐了下来,喝了口茶道:“怎么样?那些绢布,都赔光了?不至于呀,就算是贱卖,也能收回七成本,怎么沦落到流浪街头的地步?”
陈言金心底有燃起了一丝生的念头,回到:“要是能卖出去,也不至于如此,那是入城的时候,便有人找上门来,说等了好多天,愿意出高价买走。我那时不知是钱迷了心窍还是怎么,竟没有防备,收了一成的定金,让他拉走,还等他回来给钱。”
“结果就是,等到天黑也没人过来,知道被骗了,马夫、车夫都说要工钱,那一成的定金,刚好够分给他们。分完之后,连骡子都没剩下一匹,我身上就一些零碎钱,花完之后,去了一趟伯爷府,可没见着您,就在街上流了。”
“原来如此,倒是苦了你了。世上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杜修明上前解开了陈言金的绑缚,将他扶起来,道:“虽说人心险恶,但只要到了身无分文的时候,你倒是可以赌一赌人心了。陈言金,你可愿意给我做掌柜的?”
“掌柜?”
“不错,我手底下,有七八间大小铺子,都是正经买卖,其中有的已是十多年的老店,客源、货源都有,是从别人手里盘回来。只可惜我手底下没人善于理财经商,一文钱利润也收不回。你若是能给我盘活了,收回来的利润,咱们三七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