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然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当时在研究所里能看到的地方那么多,周围都是高耸的建筑物,他为什么偏偏就要挑一个大学里的钟楼和梧桐树来说。
他现在再去和方白商量还来得及吗?
不光要赶鸭子上架,准备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讲座。
研究所那边,也到了自己给出一份实验报告的时候了。
作为一个实验品,定期都要测量相关的指标,并记录在册。
倒也不算特别难,因为会有自己的助理,从研究所里带来专业的器材和仪器,帮助自己完成这项工作。
最难的地方在于,方离然得把家里所有的零食和杂物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恢复到最开始那样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地步,仿佛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在助理面前,自然也是要保持着那一种只关心工作的样子,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满眼只写着两个字:冷漠。
方白有些不习惯和这样的林沐轶相处,虽然这样的林沐轶才是自己认识的最久的那副样子,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再对林沐轶横眉冷眼了。
他倒是很熟练,冷眼旁观着助理把他关进仪器里,把粗针插进他的血管里,收集血液样本去化验。
从头到尾,都站得像一座雕塑一样,只是偶尔会拿起笔写点什么。
除了周围环境的不同,其他的事情,和在研究所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仿佛之前相处的那么多天,都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采集完了身体的相关数据,助理就又收拾好相关的材料,离开了。
方白手腕处被粗针扎出来的针孔,已经不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