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
肖庆玩累了，回来拽小叶子的袖子。
天色看起来也深了，方离然让小叶子带他回去睡觉，自己也得收拾收拾休息了。
好不容易，没有那个碍事的家伙占自己的一边床，自己可得睡得舒坦一些。
那点儿随便贴上去的喜字一摘下去，这间房子看起来，就和普通的住房没有任何区别了。
肖庆刚刚才没了母亲，没有小叶子哄着他睡觉，是根本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的。
等到终于把肖庆哄睡着，小叶子帮他整理好被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完全是半夜了。
这样的时间点，恐怕全府上下都已经熟睡了。
方离然也是。
只不过睡得不是很香，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大概是因为自己今天的确是唱了那出戏，太过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连梦里也满是那些唱腔。
只不过，方离然记得，自己所发出来的声音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戚森的专业能力可是完全没得说的，不至于唱的这么慢，几乎是拖拉了每一个音节的长度。
也不至于唱的这么飘、这么低......
“十郎啊！写盟诗生死共相恋，霍小玉观此语情真意切......”
越不听越不对劲，都快要做噩梦了，怎么还有哭声啊？
方离然猛然从梦中醒来，在黑暗之中安静的坐着，过了一会儿就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梦里的声音，而是现实生活中被他听到的声音。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虚无缥缈，若有若无，要仔细听才能听清。
甚至说，那唱腔里夹杂着的哭声，比唱出来的这些句子，听得更清楚才是。
声音凄厉，在大半夜寂静的黑暗中传来，瞬间让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