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怎么被龙苍昊弄出太室山的,阮姮就不清楚了。
反正,再几日后,她听李六奇和她说,文杰老惨了,被自己属下以下犯上,还不知道咋回事的变太监了。
阮姮这一日正帮赵莲心分丝线,也是想给龙苍昊做件寝衣,结果就听到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他的随从怎地如此大胆?是不是因为阮艳如被休,下人就不把文杰当少爷了?”赵莲心想的没那么复杂,她也不知道阮姮曾经做过什么事。
李六奇看了阮姮一眼,勾唇一笑,也就离开阮家了。
苎萝又闭关了,据说上龙苍昊给她赔罪,送了什么天材地宝,她吃了后就要冲破一个瓶顶了。
牧剑平常是要么就去找马雪薇,要么就去帮忙修路,要么就一个人雕琢玉器,反正就是没时间陪李六奇喝酒了。
李六奇找过胡庸几次,可那老小子疯了,天天研究什么奇奇怪怪的毒药,连病人都不接待了。
如今,阮姮俨然成为太室山中一把手的大夫了。
溪峎还是大多时候傻乎乎的,受刺激就会发疯。
阮姮为他医治一段时间,最多的是针灸为主,汤药为辅,溪峎也就好多了。
如今,他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就是语速不快,很喜欢和孩子一起玩。
龙宝找到了一个和他下棋的人,就是这个溪峎爷爷。
溪峎是不记得很多事了,可他的矜贵优雅还在,他的许多知识还在。
阮萌双手托腮左看看哥哥,又看看爷爷,又低头看了看棋盘,似乎与她和哥哥玩五子棋不一样。
赵江在打拳,是龙苍昊教他的拳法,中规中矩的军中拳法,打出的也是浩然正气。
龙苍昊希望这个孩子守住本心,莫要因尘世的许多不公,就此失去本心,走上歪路。
赵莲心一边绣着帕子,一边瞧着儿子小脸严肃的一拳一脚打的认真。
“赵江是个好孩子,好好教导,将来会有出息的。”阮姮从来不认为世上有天生就歪着长的孩子,赵江曾经的不好,有一部分是赵莲心不知怎么教育儿子,也有一部分是赵婆子自以为是爱的宠溺。
如今,他懂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也是真成熟长大了不少。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赵江一边打拳一边背诵论语,有错处,不是李素娥提醒,就是老太太提醒,倒也学得快。
“老太太和李姨真是有学问,我都听不懂,可小江错一个字,她们也能听得清楚。”赵莲心看了看坐厨房台阶上摘菜的李素娥,以及躺在院中摇椅上假寐的老太太,真是神了。
“是挺让人服气的。”阮姮真的是觉得奇了怪了,她婆婆曾经是大家闺秀,饱读诗书这很正常。
可她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天河村人,十二岁被有钱人家买走做丫鬟,就算主人家对下人再好,也不能让她奶奶学一肚子学问吧?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赵江打拳打的小脸红扑扑的,呼哧呼哧喘着气背道:“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者也。”
“少一个字,该是——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阮老太太闭着眼睛躺着,都以为她老人家是睡着了,没想到她老人家一直在假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