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忍冬授意,我们来为她做主,请签字画押。”阮姮是很意外张忍冬的变化,可这是好事,她需要成长,要有自保的能力。
宋丰执笔签字,盖上私印。
“张亮,签字画押!”张太叔公威严怒喝。
“张亮,若你女儿验了伤,十分伤重,你便是帮凶,也有治家不严之罪,按族规,你将再受藤条一百下。”阮姮坐在老太太身边,惬意饮茶。
张亮一听他还要挨一百藤条,他后背伤口就疼死了。
张忍冬望着为了不再挨打,忙慌拿起笔杆子签字画押的父亲,她眼中的泪光模糊了视线,却又倔强的不肯落泪,觉得不值得。
宋丰逼着宋芝签字画押,将字据交给阮姮,也就拱手一礼,转身告辞了。
“爹!”宋芝委屈的想哭,她差点被吓死,她爹来了都没有去看她一眼,却逼着她签字画押,让她白养了张忍冬好几年,以后张忍冬嫁人什么都和她没关系了,她怎么能甘心!
“宋芝,这字据是你爹亲笔所书,若是以后你敢干预张忍冬的终身大事,这一纸字据便可以把你们夫妇,以及你爹都告到县衙去!”阮姮收起字据,折叠好,放入一个小荷包里,递给了张忍冬。
“阮姨帮我收着吧。”张忍冬身无长物,年纪也小,若是有一日她爹和继母堵了她抢走字据,也未可知。
“好。”阮姮把字据交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是太室山耆老,由她帮张忍冬收着字据,最为合适。
“走吧。”阮老太太收起字据,神情淡淡的起了身,拄着桃杖向光亮的门口缓步走去。
“忍冬……”张亮还是不舍的这个女儿的,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也疼爱她如掌中宝过。
“爹,好自为之。”张忍冬很累了,回想那些年,她都不知道自己苦苦支撑着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心中还有个痴心妄想的期盼吧!
可她期盼的父亲,一直都没有来救她,她的心也就该死了!
“还喊什么喊?”宋芝一把拉住张亮,冲门口啐了一口:“老娘拿馒头米饭喂狗,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喂她?哼!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么喂都喂不熟!”
“黑心也终是黑心,埋雪里也洗不白。”阮姮一手揽着张忍冬单薄的肩,回头对宋芝一笑:“愿你养大的亲儿子不是白眼狼,你会摊上一个孝顺你的儿媳妇,而不是与你一样的泼辣货。”
“阮……”宋芝恼怒的要骂死阮姮这个贱人,却被张亮拉住了,她气的就转身上手就抓张亮的脸,骂张亮是窝囊废,没用又没种!
张亮本就背后伤疼的难受,宋芝还敢和他大闹,他一把推开宋芝,给了宋芝一脚,面红耳赤的发狠打了宋芝一顿。
阮姮带着张忍冬,随老太太身后离开,头也没有回。
最终,还是李赞让人拉开他们两口子,他也是怕人命罢了。
而宋芝和张亮签字画押,以后再不能管张忍冬终身大事之事,很快就传遍了天河村上下。
大家茶余饭后,可是聚一起笑话起宋芝来了。
以前说东家,道西家的宋芝,如今却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也是真没脸见人了。
……
进入十一月,山中越发湿冷,清晨上冻的小溪都没水吃了。
大家揭了冰回家煮水用,要是家里柴火少的,可真是穷的煮冰都煮不化了。
水井倒是没有上冻,早起大家排队挑水吃,自然又得滋生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