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苍昊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要么是这个易衡是假的,要么是阮姮非是阮秋的孙女。
然而,最有可能的,是后者。
阮秋一个婢女,不会有人冒充她的夫君。
而如易衡这样的人,会跑来太室山认阮姮,怎么想,都是阮姮的身份,可能是非比寻常。
易衡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么轻易就走了,有猫腻吧?”阮姮没有龙苍昊想的多,就是觉得这个什么易衡存心不良。
“别管他了,准备一下,今日可是天河村祭祖的大日子。”龙苍昊虽不是天河村人氏,却是天河村的女婿,自然也得一起去祭祖。
“嗯,我去帮奶奶捯饬捯饬一下。”阮姮辛如意学了几个发型,刚好今日给老太太梳一个,换上一袭宝蓝色金桂刺绣的锦衣,才符合老太太耆老的身份。
“阿姮,我记得那个人,当初我遇上他时,他身受重伤,可奶奶我当时就是恨极了男人,就没有救他,反而一脚把他踢路旁坑里去了。”阮老太太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恨极了男人?
直到来了天河村十多年,她才逐渐忘了那种恨意,也才有了后来帮阮姮找夫君的事。
“奶奶您不必愧疚,说不定就是您的一脚踢坑里,才救了他一命呢?”阮姮一双纤纤玉指灵活的为老太太绾了一个发髻,戴上一对银镶珍珠的簪子,镜中的老太太当得起雍容端庄四个字的气质。
阮老太太望着镜中的自己,没有和阮姮说,当时她还杀了人,应该就是追杀易衡的人吧?
这个不能说,会吓坏她家阿姮的。
阮姮取了衣裳来,伺候老太太穿上衣裳,整理好一切,觉得她家老太太更是威严不可侵犯了。
“阿姮,你说奶奶会是什么人呢?”阮老太太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也不像个行走江湖的江湖人。
“以前不重要,奶奶记得您如今是咱们家老祖宗就够了。”阮姮自后搂住老太太脖子撒娇,她觉得老太太的过往是不开心的,既然不开心,那就忘掉过去好了。
“你说得对,我老婆子什么都不用纠结,只记得我是我家小阿姮的祖母就够了。”老太太望着镜中的一老一少,抬手捏了捏阮姮柔嫩嫩的小脸儿。
“奶奶,您也学坏了!”阮姮的脸红了,因为小阿姮是龙苍昊和她打情骂俏时故意喊她的,如今老太太居然拿这个爱称揶揄她,她不要理她家老太太了。
老太太转头笑看着这丫头跑走了,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小丫头大了,也知道害臊了。”
“瞧奶奶你说的,我又不是那个厚脸皮的老不羞,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脸红为何物?”阮姮扒着门,探着一颗小脑袋对老太太淘气一吐舌,做个鬼脸就走了。
“老不羞?”阮老太太嘴角上扬还在笑,眼神却是已经冷了,抬头看向屋顶,勾唇冷笑:“还真是不要脸的老不羞!”
易衡在屋顶上坐不住了,他就想来偷听一下,确定这个老太婆是不是当年对他见死不救的人。
没想到,还真是!
不过,她不救他,却救了阮姮,还带了阮秋的遗体回到家乡安葬,养大了阮姮,为阮姮操办婚事,视若亲孙女,这……这个女人太奇怪了。
阮老太太察觉屋顶上的人离开了才一手捂头眉头紧皱,似很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