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北宫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阮豹,说道:“真是晦气,遇上你这种怂包软蛋!”说着,北宫纯脸上挂满了轻视。
阮豹看到对方眼中的轻视,顿时怒火上涌,一双拳头捏得咯咯直响。见过欺负人的,没有见过他北宫纯如此欺负人的,明明已经认输了,举手投降这都不让,还让不让人活呀。泥土还有三分性,何况阮豹他还是一个七尺男儿。
北宫纯环视战场一周,发现此时,只见不大的空坪上此时是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军心动摇的阮军根本抵挡不住,只片刻便全面崩溃,数千黑衫军士兵挥舞着兵器一起涌了上来,只见刀光连连、鲜血纷不凡,黑衫军士卒无不嘶喊着拼死冲杀。此时的黑衫军士兵就如同一头双眼血红的猛兽般,阮军士兵被一个个斩翻在地,其他的人也被他的骇人气势逼得不住后退。这时,黑衫军士兵同时大喝一声“黑衫出击,有我无敌!”就这一拨攻击,只见刀光闪闪,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登时阮军就被斩首千余,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失去头颅的阮军士兵立了片刻才轰然倒下。阮军将士心中骇然,又见黑衫军已经从各个方向围了上来,准备发动第二拨次攻击,阮军士卒于是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将军,我们投降!请不要杀我们!”负责两翼攻击的巴特尔,嘴角一挑露出一个极度不屑的神情,“哼!一群孬种!绑了!”
一千余巴鲁勇士和三千多黑衫军士兵赶紧上前,取出牛皮绳把近四千阮军被绑缚双手跪在地上,其他非死既伤。
北宫纯见大局一定,又起了戏耍阮豹的心思,仿佛像没有见到阮豹眼中的怒火一样,北宫纯很傲慢地说道“亮出你的兵刃!”
阮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投降!”
北宫纯冷哼一声,他的眼角跳了跳,恶狠狠说道:“投降!你他娘的想得美,先问问我的拳头愿不愿意。别说我欺你,对付你这种货色,你家爷爷根本就不用兵器!”
北宫纯单条阮豹的事事很快便在黑衫军中间传开了,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叶不凡的耳中,黑衫军士兵和叶不凡连忙往事发方向赶来。当叶不凡赶到时,就看到北宫纯正赤手空拳的与手握大刀阮豹恶斗在一起,北宫纯虽然是赤手空拳,但却完全掌握着主动。手握大刀阮豹反而被打得节节败退,众黑衫军士兵顿时傻了眼。阮豹身材粗壮,孔武有力,很有卖像。但在北宫纯面前竟然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且北宫纯还是赤手空拳。要是北宫纯手握兵刃的话,那岂不是几回合间就能将阮豹给斩了!想到这,黑衫军士兵不由兴奋的高呼“北宫将军神勇!”
正在这时,北宫纯突然猛喝一声,阮豹握刀的手腕立刻挨了一记重拳,随即大刀噌地不凡起朝一旁落去。阮豹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心中直喊不好。还没等他转过念头来,北宫纯不凡起一脚直捣他的胸口。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阮豹躲避不及挨了一个结实,随即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打出去将近十步远。
阮豹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在那哼哼唧唧的。还算好,阮豹的体格不错,还不是一般的强壮,硬捱住了这一记,如果换一个稍差一点的,刚才北宫纯那一下重击只怕会要了他的性命。要知道北宫纯一掌可以劈开西凉骑兵的单兵硬木盾牌,其中力道可想而知。
北宫纯猛然中跳到阮豹跟前,在阮豹耳边大吼一声“狗贼受死!”
阮豹只感到仿佛有一道惊雷猛击大脑,吓得他当场滚到几下去了。阮豹摇了摇嗡嗡直响的脑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此时阮豹衣服都破了,脸上肮脏不堪。这哪里还有一点武将的威风,比起流民也强不到哪里去。北宫纯正要继续戏弄阮豹,突然看到叶不凡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叶不凡上前道:“北宫纯将军好大的威风啊!”
北宫纯顿时大惊,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北宫纯,现在在叶不凡面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叶不凡不怒反笑,说道:“做得好!”
北宫纯道:“将军,现在我军全歼灭敌兵,其他队少数逃脱外,俘虏近四千人马!”
叶不凡双目顿时一亮,其他黑衫军士兵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干得好!大军即刻进城!”叶不凡说着策马前进,其他众黑衫军紧随其后。
刚刚走到东城门口,叶不凡眼中露出骇人的寒光,只见整个城门口,密密麻麻布满惨不忍睹的各种人体部件,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所有的尸体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肚破肠流,就是见习惯了血腥场面的叶不凡,此时内心也是惊骇无比,更别说那些寻常黑衫军士兵了。
叶不凡入城一里许,这时几乎找不到下脚的空地,几乎近万老百姓被屠杀,其中男人居多,少数妇孺。叶不凡不禁叹了口气,历史上匈奴三攻洛阳,历时月余,城破,城内自王公大臣以下,被屠杀三万余人。叶不凡横空出世,虽然尽力阻止匈奴人攻城,然而联军先是骗进西门,屠杀八千余晋军士兵,六千余百姓,后是攻进东门,杀戮万余百姓。虽然洛阳之战到现在结局和历史上有一点出入,但是一万六千余百姓无辜惨死,让叶不凡心如刀割。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定数,难道汉族人就不能逃脱被杀戮的命运?如果说一切都不可以改变,叶不凡暗问自己,做这些还有何益?叶不凡此时不禁迷茫起来。
虽然阮军此时被悉数歼灭,但是留给洛阳百姓们心灵上的伤痛恐怕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燃烧,街道上的大火此时渐渐小了,无数百姓哭喊着寻找自己的亲人。这样悲痛的哭喊声,引起了黑衫军士兵的共鸣,他们或多或少的经历过生离死别。
北宫纯很是愤愤不平地道:“将军,请您下令,把那四千俘虏兵全部杀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洛阳百姓也不会无辜枉死!”
身边的祁雨也出言相劝道:“将军,将这些可恶的阮军全部杀了吧!”祁雨一脸怒气,想当初他全族被匈奴人屠杀殆尽,祁雨就看不贯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牲,军人战死少场,虽死犹荣,但是身为军人,却向百姓举起屠刀,这样的行为简直是禽兽不如。
叶不凡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但立刻又敛去。“把那些俘虏带上来!”叶不凡淡淡地说道,但语气之中却透出浓浓的杀意。
这时,两千黑衫军推搡着四千多阮军俘虏,正跪在地上的数千降军见状,人人自危,惊惧不已。
俘虏中有十数名夫长模样的人,和阮豹一起被推到叶不凡跟前。
叶不凡指着阮豹问道:“你是何人?”
阮豹一脸颓废地说道“我乃中山(汉时郡、国,治所在卢奴(今河北省定州市))太守阮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