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纯意气风发,带着黑衫军一万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兵,共计三万余人浩浩荡荡前往东莱郡(国)西晋行政分划为三级,全国共分为二十一个州,州下治郡,郡相当于现代的行政专区。队伍连绵延长数里之远,可以说,这是北宫纯自入伍以来领军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是参加数量最大的一次战争,虽然总体综合实力不一定比得洛阳之战,但是必竟这是他亲自指挥,统领全局。着连绵不绝经过的军队,北宫纯不由充满了信心壮志,不得不说。北宫纯还是挺容易满足的,其实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是主帅的料,但是为了黑衫军原本部兄弟的期待,他不知不全力以赴。
五日后,北宫纯已率军到掖县的沙河镇附近,沿途其他郡、县等直接忽视。沙河镇离东莱郡治所掖县三十余里,北宫纯来到沙河镇后,并没有立即挥兵进攻掖县,而是就地在这里驻扎下来,全军休整,养精蓄锐。以北宫纯如此大张旗鼓的率军前来,要说东莱郡太守刘巴等人还不知道防备那就傻到家了!既然突袭无效,不如先侦察一番再图后计。
此时一行十余骑黑衫军侦察兵出营而去。一刻钟后他们来到掖县郡城,看到城池上刀枪林立,旗帜纷不凡地,显然敌人准备充分。北宫纯和黑衫诸将便聚集在高地上遥看城池设施布置,讨论了起来。
北宫纯对随军的祖逖询问道:“我军如何才能以最快的时间,以最小的伤亡代价平复东莱郡!”北宫纯在出征之前,叶不凡专门对其嘱咐,一定要在战斗中多听祖逖的意见,虽然北宫纯不理解叶不凡为何看重祖逖,但是北宫纯一个耿直的人,不管叶不凡下如何命令,北宫纯绝对会不留余地的执行。
祖逖和周杞二人都是只身加入黑衫军,虽然叶不凡知道祖逖的能力,但是他加入黑衫军却寸功未建,如果现在把他提到一个较高的位置,恐怕其他人员不服,所以叶不凡安排祖逖到黑衫军步兵营做了一名刀盾校尉营长。
“驱狼吞虎!以夷制夷!”北宫纯的话音刚刚落,祖逖就不假思索的答道:“黑衫军,彪骑将军毕竟有着光明正大,义正言辞的名义,是名义上的青州之主,很多地方势力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反抗或抵触的,最多也就来个阴奉阳违,不过这就够了,只要不分担黑军的精力、实力就很满足了。地方势力多如牛毛,听从将军吩咐的势力总会有的。”
“恩,具体点的计划?”北宫纯当然不傻,也能理解祖逖的意思,但还是明确地问道,毕竟很多事情说得容易,你也能理解,但具体实施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祖逖也不客气地开口解说道:“我们可以以利诱之,以威震之,让降服我方的地方势力去攻击未降服的地方势力,比如谁打下的地盘归谁,谁抢到的城池归谁,依功劳也可在我军就职等等,但那些想占据地盘的只能掌握那地盘的内政经济或军事政务,二者选择其一,这样我们就能插手其中,再慢慢渗透了,也为我方争取到了时间!我方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因为我们毕竟为这片土地的主人,给了我方发展的时间,到时还不是我们要他们圆就圆。要他们扁就扁!当然,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应该立威下的,必须以强悍的实力向东莱郡立威。”
利用、虚伪、欺骗、以大欺小等人们深痛恶绝的心性在将军们眼中说来就是理所当然,必竟他们都以打胜仗为荣,人们都只会把目光留在胜者的身上,至于手段却很少有人去看了。
“恩,那我们该拿谁开刀呢?”北宫纯问道。
祖逖沉思了下,缓缓说道:“就打掖县吧,东莱郡太守刘巴在掖县布置了大约五千兵马,相对而言,我军可以轻易取之,何况其他县、镇工么是兵少,要么是城池不够坚固,起不到威慑的效果,不过讨掖县之前最好先发出镇压公告,虽然可能会打草惊蛇,但以那些官僚地主怯弱懦软地心性,更大的可能就是未战先怯。而且那类人养尊处优惯了。又没什么真正才能,更容易对付的!”
北宫纯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决定的事便马上付出行动。立刻吩咐道:“立即发布悬赏镇压公告,再向腄县、平度、黄县、临朐、曲成、育犁、昌阳、当利、阳乐等顽强势力发出最后通牒,先礼后兵,限他们三天内献城投降。否则兵戎相见!”
与此同时,东莱郡太守刘巴在治所内满脸愁容,黑衫军给刘巴的通牒措辞极其强硬,丝毫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虽然名义上刘巴是大晋的大守,但是他暗地里却臣服于王浚,现在王浚已被司马炽定性为逆贼,与黑衫军交战与理不合,不抵抗吧,又怕王浚找他的麻烦。
接到北宫纯通牒后,刘巴随即来到城门楼上,只见黑衫军三万余人分东、西、南三面把城门围得是水泄不通,不过此时,黑衫军并没有接到强攻入城的命令,所以他们暂时也没有攻城的迹象,虽然黑衫军三万余人无法把东莱郡城完完全全包围起来,但堵住各个城门也足够了,除非他们翻墙逃跑才有可能突围,不过黑衫军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刘巴在数名侍卫的护卫下,看着如此强盛凶悍的军容,心中不由有点发秫。
刘巴畏惧王浚的势力,不敢投降,虽然王浚曾败于黑衫军手上,但是青州势力也非刘巴可敌,刘巴对王浚谈不上忠心,但是家人尽数在王浚手上,如果刘巴敢献出城投降,他们肯定会遭毒手。刘巴左右为难,只得暗中派出人向王浚求救。他也知道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是出于心理上对士兵的安抚作用。
三天时间转眼就到。
北宫纯见对方还没有丝毫要投降的意思,立刻下令大军进攻。不过出于这是黑衫军第一次正式攻击城池,更是分外的专注担忧,毕竟攻城一方一向是损失巨大的,黑衫军以前虽也攻下过一座城池,离石不过是用诡计阴到手的,并不是强攻下来的,意义自然不一样了。
骑兵用于攻城之战,作用显然不大,不过如果攻破城门之后,由骑兵冲杀,那就另当别论了。北宫纯以祖逖之计,以步兵五千人为一阵,在步兵之后,是骑兵大队人马。
北宫纯策马来到东城门前,大义凛然地批斗道:“我乃彪骑将军麾下前中将军北宫纯是也,奉圣上之命,前来接收城池,限你盏茶时间内开城卸甲投降,否则兵戈一起,双方不死不休!”北宫纯又极其仁义道德地说道战争一起,平白祸害了无数军士性命。罪恶滔天,那又何必呢?”
刘巴脸色一变,有点底气不足地高声喊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北宫纯脸色一寒,厉声喝道:“那你妈的,还费什么话,看来你给尔等的颜色看看,尔等是不知道我们黑衫军的厉害!”北宫纯不是能言善辩地人,也懒得跟对方多说废话。
看到北宫纯语气坚决,丝毫不给面子,刘巴脸色一变,恼羞成怒地高声喝道:“好你个北宫纯,给脸不要脸。任你兵多将广,我也有城池可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听到刘巴如此说法,北宫纯也懒得再说。直接退回军中,商量对策。
祖逖突然开口道:“北宫将军以属下愚见,可由步兵推武装巢车上前,以诸葛连弩对城墙上的敌方弩箭射手进行压抑,然后再驱动洞屋车直逼城门门下,然后以轰天雷炸毁城门,到候将军可以铁甲骑兵雷霆击之!”
北宫纯沉思了下,爽快地答道:“如此甚好!”
其实这也不是祖逖之计,以叶不凡的内心真实想法,他其实想让北宫纯做这个领军元帅,必竟北宫纯对他极为忠心,不过他也知道论行军打仗,北宫纯是一员勇将,然而陈午却是一员智将,叶不凡先让祖逖和周杞二人随军参谋,后又单独交待祖逖破城之法,看似这是北宫纯领军攻城,其实是叶不凡遥控指挥。
“唔……”
烈日初升,战斗的号角响起,激昂奋发的气氛曼延整个战场,回荡在巨大的空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