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叶不凡脸上的笑意刹那间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脸肃穆,道:“可是,要做到这点,困难也不小!毕竟这是鲜卑,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号称能在马背上过一生,不分男女老幼,皆能开弓放箭,皆能使用弯刀砍杀,是以,这一仗,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杀却!”
叶不凡的话语并不高,却是掷地有声,不容置疑,一句话说得杀气腾腾!
“连鲜卑的种都别给留下!”北宫纯、巴特尔、冉瞻他们兴奋的一握拳头,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激动之情。
周破奴有些震惊。近百万鲜卑集结在辽西郡方圆百里范围内,不要说全部杀掉,就是杀掉一半,那也是五十万人,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没有如此大规模屠杀的事情,就是著名的长平大战。只不过坑杀了四十万人,就是杀神白起,也没有杀这么多人。这是何等的让人震惊!
叶不凡的历史不太好,但是知道,这个鲜卑族慕容部落最为凶恶。公元304年,慕容鲜卑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少女。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奸淫,同时把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走到河北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慕容鲜卑一时吃不掉,又不想放掉,于是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为之断流。
到冉闵灭羯赵的时候,中原汉人大概只剩下400万左右(西晋人口2000万),冉闵解放邺都后一次解救被掳掠的汉族女子就达二十万。这些汉族女子是被羯族人当作“双脚羊”来饲养的家畜,随时随地被奸淫,也可能随时随地被宰杀烹食。有五万多少女这时虽被解放,但也无家可归,被冉闵收留。后来冉闵被慕容鲜卑击败,邺城被占。这五万名少女又全部落入食人恶魔慕容鲜卑的手中。慕容鲜卑奸淫污辱,又把这五万名刚刚脱离羯族魔爪的可怜少女充作军粮。一个冬天就吃了个干净。邺城城外这五万名少女的碎骨残骸堆成了小山……
叶不凡握握了拳,仍是处在激动之中,一道命令而决定鲜卑人的生死,那是何等的让人激动。人生若此,夫复何求?如果不是民族英雄冉闵的出现,汉人恐怕会在那个时代亡种,能以自己的力量改写这段五胡乱华的血泪史,让叶不凡如何不激动。叶不凡冷冷的说道:“继续说说你侦探的情况.”
周破奴应一声,接着禀报:“鲜卑人自慕容廆率领大军南下后,就逐渐向西向南迁移,他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汉人的土地,先到先得,汉人的奴隶也是行到先得,他们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和奴隶,现在鲜卑牧民赶到文安,在文安数百里方圆都是帐幕,不知道有多少。鲜卑的牧民帐幕乱七八糟,东一座,西一座,毫无章法之可言。不过这批牧民中有鲜卑族大单于慕容廆的第五子慕容幼率领的五万鲜卑本部精锐。不过由于鲜卑人都争先恐后向南赶,反而把慕容幼率领的本部精锐落在后面,慕容幼的部队在中间,外围都是鲜卑牧民。”
“哦!”叶不凡大感兴趣,问道:“竟有如此奇事?”这真是千古奇事,牧民在外,军队反而在中,这样的行军方式让两世为人的叶不凡大为惊异。
“是真的!”周破奴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指划起来。他对文安城的情形极熟,指画之间,章法自成,极是详尽。
以叶不凡的计划是以并州诸城消耗慕容廆的精锐有生力量,配合坚壁清野的战术,等他们士气低落时,再突然杀出。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叶不凡就是把鲜卑人牧民全部杀光,这样以来,鲜卑慕容廆就再也没有了征召的兵源,没有牧民的牛羊补给,慕容廆肯定进退不得。
叶不凡兴奋的说道:“真是天赐良机?”
“天赐良机?”北宫纯、冉瞻、巴特尔他们有些不解,疑惑的打量着叶不凡:“主公,此言怎讲?”
“你们看,四周是鲜卑的牧民,中间是慕容幼率领的鲜卑最后的精锐大军。”叶不凡指着周破奴画出的图形解释,道:“以我们的战力,鲜卑大军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更别说鲜卑的牧民了。只要我们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下手,对牧民进行屠杀,结果会怎样呢?”
“那还用说,牧民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一定会哭爹喊娘,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好逃命!”北宫纯虎目中厉芒闪烁,话锋一转:“鲜卑虽然可恨,把他们全杀了,也不解我的气愤。可是,牧民杀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呀!慕容幼的五万大军,,才是此次的最大目标,而不是牧民!”
叶不凡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云淡风轻般端起茶盅,小饮一口,笑呵呵的道“你们想呀,鲜卑的牧民打不过我们,在我们的驱赶之下,鲜卑的牧民会向文安城中央逃去。牛呀、羊呀、马呀、人呀,挤在一起。整个文安城会给挤得水泄不通”
咕嗵!”
坐在矮几上的北宫纯,一个摇晃,竟然摔在地上了,一双虎目睁得滚圆,失声道:“主公,你这一招够狠!太狠了!”冉瞻脸色大变,身子摇晃了几下,也是差点摔在地上,一张嘴巴张得老大,死盯着叶不凡,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他们的心理素质不够好,相反,他们的心理素质相当的好。可是,叶不凡此计太狠,狠得他们都有些难以接受。冉瞻笑道:“一百多万牧民给我们赶到文安城中央去了,你挤我压的,光这踩踏而死就不知道有多少,到处都会是肉泥!”
“这且不说,牧民挤在一起。会占住鲜卑慕容幼精锐的地盘,鲜卑大军连冲锋驰骋的地儿都没有!”洪战接过话头,大声道:“鲜卑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全是骑兵,要想发挥威力,必须要驰骋,必须要冲锋。要是不能冲锋,不能驰骋,还是鲜卑人吗?真要那样,即使骑在马背上,鲜卑也不是鲜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