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出行必要骏马代步,就是走亲访友,牧放牛羊,也会骑马。作战冲锋是骑马,就是打了败仗也要骑马逃跑。就在叶不凡率领第一骑兵营撤离令支战场的当天夜里。令支城内的鲜卑人伤心的哭泣起来。鲜卑人之所以哭,并不是哭他们的同伴,也不是哭鲜卑的惨败,而是在哭他们心爱的骏马。相对于鲜卑来说,战马就是他们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骏马是鲜卑人的最爱,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情人,是他们的祖宗。
“骏马呀骏马!”鲜卑哭得很伤心,痛哭声响成一片,在静夜中格外响亮,远远的传了开去。刚刚开始是一人哭,十人合,后来是十人哭百人合。后来城内的鲜卑人都痛哭起来,就是他们的父母亲人死了,也没有这么伤心。
对于鲜卑族来说,最辉煌的时候,莫过于五胡乱华时期,整个鲜卑族最强盛的莫过于慕容部落,虽然掳掠了多年,于中原的繁华早就有所耳闻。可是,直到此时,慕容廆方才真正见识到了。整个鲜卑气势大涨,要把中原的财富据为已有。整个鲜卑族也都自信满满,自以为今年南下,一定能让晋朝心惊胆跳,即使不能攻入洛阳,让晋皇帝送更多的丝绸、茶叶、瓷器不是问题。哪里想得到,却是一败再败。败得如此不堪。
历史上,慕容皝甚为得意,平定鲜卑内乱,大败后赵石虎,不仅把令支给屠了,还进入晋朝腹地千里,兵锋直指中原。由于叶不凡的到来,让历史的车轮发生了改变。鲜卑不仅没有得到一点便宜不说,还一败再败,败得是如此之凄惨。慕容皝不仅未能向世人展现他非凡的才华和能力,反而坐了阶下囚。
慕容皝没有增光添采,可是慕容幼却成了鲜卑慕容氏的新的中流砥柱,就在叶飞走撤走的第二天,慕容幼不顾全族上下的反对,下令屠杀一部分战马为食,为鲜卑人补充体力,养精蓄锐,再图突围。
叶不凡一路随行的不光有五千精锐骑兵,也有三四万黑衫军步卒,在青州文官系统的运作之下,把令支之战缴获的各种物资牛、马、羊,帐篷等等,都运送到青州,此时冀州渤海郡、乐陵国、西平郡、都属叶不凡治下,章武、河间,常山战火蔓延,百姓逃亡,几乎百里了无人烟。叶不凡命裴宪为冀州刺史,全权处理冀州的所有政事。祖逖为征北将军,负责统筹所有冀州军事。裴宪的任务其实也不轻松,既利用现有资源,尽快恢复冀州的生气;祖逖则以尽快的时间平复冀州,然后兵锋北指幽州。
第二天晚间,叶不凡率领五千骑兵浩浩荡荡来到青州城下,青州刺史陈午,以及留守青州的陈川、荀绰等人,率众而出迎接叶不凡。此次一去两个月有余,尽管天下形势危急,北有鲜卑大举入侵,西北氏族虎视眈眈,匈奴虽然元气大伤,不过以石勒为首的羯族又有不臣迹象,石勒拥兵近十万,坐拥槊、雍、充、并四州交界四郡三十余城,严然自成一国。就在慕容廆重兵全围洛阳之时,石勒引兵北上,连克并州数城,刘琨自顾不暇,无法驰援洛阳。
众人见过叶不凡,叶不凡在众人拥簇之下,由青州城北门进入城内,城中气份更是热烈,许多百姓夹道欢迎,尤其是刚从冀州诸城逃难到青州不久的商贾和百姓,均想亲眼目睹这位传奇英雄的风采。这半年以来,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素日里谈论最多的话题全与叶不凡有关,当然人云亦云流传广泛后,自然不少人把传闻夸大了,有的描述他身高十尺,是个力大不穷的巨人,一人可杀死数千敌军;有人则听闻他为天神降世,替天行道专门讨伐靼虏,是兴邦济世的良将,可乘青龙坐骑腾云驾雾,许多讲书先生为了吸引听众,也不断添油加醋胡乱评断一番,好象曾亲眼目睹一样。
现在青州城内两旁的楼阁规模甚大,酒楼客栈参差坐落,青色的屋瓦琉璃闪动,在阳光映照之下,熠熠折射着青光,正是魏晋南北朝时期代表性的建筑风格,整条街道和高处楼台都堆满了人,呈现出“车毂击,民肩摩”的繁荣景象,与数月前商号店铺、地摊小贩集市场面简直天壤之别。叶不凡终于归来,心情极佳,看到周遍百姓不同往昔的服色,以前多为布衣农夫,很少见到这么多的衣锦策肥的商贾贵人,好奇心油然而生,在马背上转头对着陈午问道:“阔别两个余月,怎么青州城变化这么大,简直有媲美朝廷洛阳的趋势?”
陈午微微一笑尚未回答,而陈川忍不住先开头说道:“自从主公打败前来进犯的鲜卑大军,引兵去往冀州之后,各地的经商贵族到青州做生意的日趋频繁,北方诸城现在屡次被异胡大举进攻,许多的难民百姓和富贵人家为了逃避战祸之苦,都纷纷迁来青州定居,主公颁布定居建房、安抚难民的政策,减轻赋税,废除晋朝酷刑和暴政,施行新的律法让百姓休养生息,没想到从四面八方迁居过来的商人小贩,贵族客卿越来越多,竟在两个月内成为兴旺发达的大城,却是难以相信!”
叶不凡心中一定,心想冲锋陷阵要属北宫纯、杜曾、巴特尔、冉瞻之流,运筹帷幄谁也不如王猛的奇谋妙计,就是叶不凡本人也无法率领仅仅十五万黑衫军新兵步兵,先计杀高句丽十万大军,然后生擒慕容皝,但说到辅政安邦却也不在人下,荀绰虽然没有汉萧何高瞻远瞩的政治眼光,也没有诸葛亮奇谋妙想,但是他却是一个最忠实的执行者,只要有足够的管理理念,荀绰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当年刘邦能战胜西楚霸王,拥有张良、韩信、萧何各展所能。方兴六百年大汉皇朝。
历史的发展自有一条定律,不会因某个人的主观意识而改变它的方向,但历史的方向到底又是什么?有谁能猜得透未来,当往事的古迹被淹没在黄沙之下,可有哪位智者曾真正参悟透历史的车轮轨迹?所有的古书典籍无非是将发生过的事粗略记载下来供后人借鉴,进而折射出历史的岁痕,可惜博古者未必知今,更不敢妄言改变,却不知历史是人创造的,它的方向是四面通达的,只看身在局中的人是否有改变它的能力,
叶不凡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而他叶不凡便要做这主宰历史的第一人!
叶不凡骑在马背上向两旁的百姓频频招手,仿佛演艺圈的超级明星向拥戴自己的粉丝打招呼一般,接受着整条街道的喝彩声,身后的陈午、陈川、荀绰、北宫纯等人乘马跟随在后,同样感受着那种英雄欢迎方式,这般发呼真心的热情平生少见。
在这战火四起的年代,没有比强权更令人感到安全和靠山,在这里叶不凡会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诸葛明月,当诸葛明月看到叶不凡如此受百姓欢迎的程度,心头激动欢喜。
叶不凡也感到一年多的出生入死总算有了成果,眼前场面热烈空前,心情极佳,转向身后众人道:“政通仁和的确如此,秦帝严刑酷法,滥用于民,肆行暴政,荼毒生灵,民不堪其苦,遂纷纷举义兵抗秦,汉末,宦官当权,卖官受贿,暴政横敛,才有黄巾之乱,才有三国魏晋的延续,咱们黑衫军如今也是拥有最强力量的一支队伍,切忌骄傲的情绪滋长,同时不得扰乱百姓生计,对抗胡的富贾进行拉拢,对拥晋的贵族则要分化孤立,结合一切可以结合的力量,组成统一的战线,万万不能违背民意,势必替天行道!”
荀绰沉思半晌,思考他的每一句话,似觉字字都富有哲理一般,点头道:“主公所言精辟,目光独到,枉我学富五车,也自愧不如,我翻阅了历代律法和政策,才想出这些休养生息的方针来巩固势力,没想到主公随口竟点出关键所在。”
叶不凡心想这哪能比呢?我生于一千七百多年后,论起治世安邦,谁又能比得上太祖呢,虽然我不是无学不精,博古通今,但是必竟超越这个时代的思想,其中蹊跷他们又如何而知?
叶不凡从容微笑,在将士的簇拥下来到新府邸。自司马炽加赐叶不凡为忠义秦王,陈午和荀绰便参议为叶不凡修造一处秦王府,供以静修安寝,府宅自当独建,不宜与街客商贩居在一起,为了便于保护和驻军,便在青州城西北郊处建造一座大宅院,有三千精锐护主,以防应付随时变动。
叶不凡平定青州之时,宅院尚在修建中,后来皇帝加赐诏书下达,历时三个余月,基本竣工完毕,遥望一座占地百亩的豪宅堡垒,傍山而建,成东西走向,有内外主次之分,巧夺天工,气势雄魄,内院清雅,防守严密,一条自然护城河引过高墙之下,固若金汤。诸葛明月精于玄术,将宅院按五行八卦方位、九宫洛河之数施建,相辅相成,配以一些军事建筑风格,使府邸在雄伟中透着三分神秘,似足了一个小型的军事基地。
叶不凡身感疲惫,来到主宅卧室中,客厅内燃着一炉檀香,诸葛明月正在抚琴,诸葛明月几乎继承了诸葛亮的所有优点,精通音律,精于玄术,观星占卜,巧夺开工,独具匠心。叶不凡推门进房后,吸引了诸葛明月焦渴的目光。叶不凡伸手搂诸葛明月的腰枝,诸葛明月年龄都不过二十,正是香闺思春的阶段,诸葛明月被叶不凡一搂在腰间,肌肤一触,登时娇躯发软,倚靠在他怀内。
诸葛明月好美爱净,娇生惯养,自然尊贵处悠,突然闻到叶不凡满身汗臭,诸葛明月道:“叶郎长途奔波,浑身一股汗泥味,不妨去梳洗一番!”
叶不凡霍然起身,笑道:“你也去吗?”
诸葛明月皎洁一笑,说道:“怕你别有用心,趁沐浴之暇,讨便宜吧。”
叶不凡耸了耸肩,无置可否,摊手道:“随便你怎么想,嘿嘿,既是我的娇妻,没有理由不去恩泽一番吧,谁规定丈夫不可与夫人同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