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月离开王城之后,朝廷大权分别由婉娘、杨素素和司马姝三人掌管。婉娘不通国事,她自愿掌管内宫,作为持家有道的家庭主妇婉娘把内宫当成一个稍大一点家而已。朝廷大权分别由杨素素和司马姝代掌,除较大决策要快马送往前线要诸葛明月王后亲自批阅决定外,其他政务都是和六部尚书商议处置,由于代权时间较短,因此不涉及任职等较大事宜,只是日常奏章和各地县丞上奏来的新政推行情况,杨素素负责礼、工、兵三部事宜,而司马姝则负责吏、户、刑三部的决策,手握生杀大权,使她整个人的视野开阔了许多。
司马姝必竟生于帝王之家,对于权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别看她外表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娇娘子,实际上杀伐果断,毫不迟疑,就是刑部尚书卢湛也自叹不如。
黄昏之下,整个上邦城邑蒙上一层朦胧面纱,渐渐家家灯光亮起,街道通明。杨素素处理好一天的政务,随即在傍晚时分悄悄乘车离开秦王宫,回到位于王城东南的杨府。由于杨家和叶不凡的崛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初若非杨素素擅自作主让叶不凡率领杨家死士去平阳营救杨拓,估计叶不凡也没有今天的成就。当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杨家也给予了叶不凡莫大的支持,因此随着叶不凡的声势壮大,杨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在青州时俨然已成为一大家族。此次搬迁上邦,杨家旁系的字子弟也都迁了过来,仗着杨家有了王妃,狐假虎威的事没少干,杨子豪就是一个最好例子,只是杨素素久居王宫,加上刚刚生产完毕,对这些事了解却不多。
“杨王妃驾到~”
杨家家主杨拓率领府内家族子弟,以及家将和婢女迎驾,这是王室礼仪,杨拓等家族子弟虽然有杨素素的长辈,但在封建等级面前,一样要跪拜了王妃。
杨素素在宫女的侍奉下,移驾进入大厅内,屏蔽跟随的太监和宫女在门外,只留下一位贴身丫鬟,杨素素转向杨拓福身一礼,为其父请安,外面众人行的是礼,是君臣之纲,礼仪规矩,现在她行的是孝,伦理孝道,各行各的,并不冲突。
“素素给父亲大人请安!”
杨拓笑得合不上嘴,赶紧叶礼道:“素儿王妃,不必多礼了,今晚怎么有空出宫省亲了?宫内不是规定半年才能回家省亲一次么,日子还差一个多月啊。”
杨素素微笑道:“爹爹,这次是素儿在宫内待闷了,况且现在秦王及王后皆出征在外,就连素儿也要亲管礼、工、兵三部事宜,现在秦王、及王后不在宫内,素儿特意向婉王妃请求方可回家省亲,王宫的规矩可真多,现在可没有以前未嫁时清闲自由了。”
杨拓摇头笑道:“这话说的,素儿现在可是秦王妃了,记得你小时候,常喊着要嫁给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能傲世天下的大豪杰,看咱们的秦王,那可是名动天下的人物,你能嫁给他,也算是咱们杨家几世修来的福分,看来上苍可怜我杨家,杨族终于要兴起了。”
这时从大门走了一人,大摇大摆来到大厅口,见到厅内杨素素后,也不跪拜,只稍微弯身一礼道:“听说王妃回族内省亲,子豪前来向王妃请安!”
杨素素转过神来,见到杨子豪礼节浅薄,有些傲慢,心中不喜,皱眉道:“你的消息倒很灵通,只是此次省亲,纯乃本宫思念父亲大人,并非正式回门,因此无须知会家族所有子弟,堂兄若有公务繁忙,可早些退去。”
杨子豪闻言心中微怒,不就是个王妃吗,摆什么架子,秦王的妃子四人,你也不见得多受宠,虽然在众王妃中你是第一个怀有秦王的骨肉,不过天意弄人,你生的是公主而不是王子,秦王不务正业,胡乱倒腾,把天下大士族都得罪完了,没有士人的帮助,能有多大成就?等我与晋国使者商议妥当后,干一番大事,到回到晋国封个王侯不成问题,在这只能做个小小亭候,无职无权,太屈才了!
“回王妃,有一事关重大,子豪苦于无法面见秦王,只好向王妃禀告,最近街巷百姓都在传闻明阳关外有十万大军进攻边戍,形势严峻,上邦岌岌可危,现在传闻明阳关守军仅区区数千人,面对十数万大军全无胜算,贼军突破明阳关只是时间问题,请问王妃秦王如何应对,应该如何安抚秦国百姓?”杨子豪目光一闪,盯着杨素素躬身问道。
杨素素能在若大的杨家商号独挡一面,也是聪明伶俐之人,而且心机不可谓不深,淡淡地看了杨子豪人一眼,捕捉到了一些猫腻,不动声色地说道:“秦王早于月半就攻克乌孙、灭掉大宛,现在早已回师京城,算算日子,应该最近几天就会回到上邦,十万大军又能如何,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当初秦王以十万精锐歼灭鲜卑百万大军,何惧区区十万贼兵,至于明阳关一战,早已在我秦军掌握之中,你们以为边关会破、贼军会胜吗?至于谣言嘛,流言止于智者,只要将散播的主要人逮捕起来,审问是不是成国派来的间隙,便会明了,等过些日子秦王剿灭贼军之时,一切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杨素素其实是将诸葛明月推测的事情堵住了杨子豪等人的疑虑,随机应变,侃侃而谈,不得不说,这杨素素也是号了不起的巾帼人物。杨子豪心中惊讶,显然有些拿不准她的话是真是假,只得回道:“既然秦王早有远虑,运筹帷幄,那我等做属下就放心了,因公务在身,不能久留,我等这就告退。”杨素素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只是她俏眉一邹,察觉到了杨子豪的的反常。
司马姝深知晋国国力虚弱的根本,就是文官爱财,武将怕死,外无可战之兵将,内无治世之大儒,所以当她掌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狠抓廉政建设,让锦衣内卫暗中观察朝里内外各级大臣将领,如果有贪赃枉法之事,只要证据确凿,就下令捉拿,交给刑部审讯,按叶不凡的意思,贪污公款五十两以上百就地免职,二百两银子服劳役十间,五百两以上者直接斩首,司马姝掌权以后三天,斩了一名郡长史,十多名县令,不过中央大员倒没有出现徇私舞弊,顽固职守的现象。
当天夜里,就在司马姝准备睡觉时,锦衣内卫副指挥使叶天入室禀告道:“启禀王妃,卑职派人暗中观察朝重众臣,不过最近有一群人行为可疑,似是成国奸细,现在他们正四处活动。。”
司马姝哦了一声,芳躯轻震,双眼寒光一闪,心中果断做了一个决定。司马姝淡淡的说道:“先不忙逮捕他们,密切关注这些奸细到底和哪些人交往,到底有哪些人经不起诱惑,注意查一下他们到底有何不良企图,记得在他们真正作出忤逆之事时,一举擒杀,绝不姑息。”
水如烟歼灭李云所率的那支前锋部队,就向诸葛明月发出了行动成功的信息。
诸葛明月听闻水如烟几乎全歼灭成军天膺栈道处的这支奇兵,于当天夜里与水如烟所率的御林军三千兵马合兵一处,全军共九千人马,朝着明阳关东南的陈仓城赶去,经过一夜一早的疾奔赶路,已翻越过了无数高山,抵达陈仓县南的陈仓山。陈仓,古称西虢,是周秦文化的发祥地。周文王母弟虢仲在此封地西虢,秦武公(公元前687年)设虢县,秦孝公(公元前361年)设陈仓县,唐肃宗至德二年(公元757年)因闻陈仓山有“石鸡啼鸣”之祥瑞,改称宝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