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叶不凡辗转难眠。临近子夜时分,猛然听到士卒来报:“冉瞻将军有要事求见!”
此时叶不凡,仍毫无睡意,立即对近卫士卒道:“快请!”
“末将参见秦王千岁!”叶不凡刚刚穿上衣服,冉瞻就进来施礼道。
“什么事?”叶不凡语气有点急躁。
冉瞻明白,粮草被劫,一万精锐全军覆没,加上侄子叶尚“阵亡”,叶不凡的心情肯定不会好,这点冉瞻倒是可以一理解的。叶不凡拍拍昏沉的脑袋,突然想起冉瞻负责土工工事的事情,随即问道:“对了,挖掘地道进城的计策,现在执行的怎么样了?”
冉瞻道:“根本刚刚下面士卒丈量的结果,现在地道应该在城内里许范围内,我也下去判断了一下方位,现在地道的尽头应该是在襄国城翁城城内十几丈远的地方,只是我们还没有在城内挖开出口,我准备在今夜子时派人从地道进入城中,然后挖开缺口,趁着城内守军没有防备,侦察一下城内的兵力布置情况,然后打算明天一早,我们大部队才采正面佯攻,以吸引敌人的注意,然后派出精锐从地道内进入城内,然后再内外夹攻。襄国城必破也!”
叶不凡一听,并没有感觉到欣喜,反而隐隐中有点不安。叶不凡本来打算效仿清军当年进攻太平天国国都南京时的策略,用炸药炸开城墙,然后一举拿下襄国城,可以由于秦军连续作战,不管是轰天雷还是炮弹都消耗什么严重,叶不凡大概估算了一下,集中他们目前所有的火药,虽然可以炸开一条约百米宽的城墙豁口,不过,由于襄国城采取四面都建翁城的方法,也就等于拥有了两道城墙,炸开外城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让秦军最犀利的武器火炮哑火,如果炸开翁城显然也没有作用,如果把炸药分成两部分,在外城和瓮城城墙下同时起爆,叶不凡并没有把握,而且看着冉瞻有成竹的样子,叶不凡也不好浇冉瞻的冷水,只是对冉瞻道:“冉瞻,你派人进城之时,一定要多加小心,看到情况不妙便马上向后传话撤退,否则如果对方在里边把点着的木柴和杂草扔进洞中,再把城中的出口给堵上,那洞里可就充满了浓烟,我们在里边的人可就很难逃得出来了。”
冉瞻仔细一想果然如此,于是答应叶不凡当天夜里派人进城之时,先派少量的部队进去,等确认出口上边没有埋伏了,再多派人从地道进城,这样即使被城中的敌人发现了,秦军的损失也会小一些。
当夜。冉瞻派出了麾下一名营长带领一个连的士卒先行进入地道。这支小部队的带队营长,姓曲,名清风。西域之鄯善国(西域古国名。国都扜泥城(今中国新疆若羌附近)。东通敦煌,西通且末、精绝、拘弥、于阗,东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扼丝绸之路的要冲。产马、驴、驼等。)汉人,他祖上本是并州雁门郡人,只是在幼时被匈奴劫走卖到鄯善国为养马的奴隶。后叶不凡在西征西域时,灭了鄯善国,曲清风加入秦军,由于他擅长养马御马,况且作战勇猛,头脑灵活,短短一年间从一名小卒,升至现在的一名骑兵营长。
接受这个任务令,曲清风很激动,这个机会可是他主动请缨从冉瞻手中要来的,如果成功了,自己可就立了大功,将来肯定会得到更多的封赏,因此曲清风身先士卒,走在队伍的最前边。
没过多久,曲清风等人便来到了地道的尽头,一路上曲清风按照冉瞻的吩咐,命令士兵都拉开距离,每隔四尺多远才有一个人,这样如果对方发现了这条地道,用烟熏的方法对付他们时,后边的士兵便可以快速退出去,免得到时候挤做一团,谁也逃不出去。来到地道尽头那个比较大的洞中,此时地道的上边已经被挖出了一个通向地面的竖洞,为了方便向上开挖,这里还有几架长短不一的梯子,曲清风指挥士兵将最高的那架梯子竖了起来,然后派一名士兵爬到梯子顶端,用铁锹继续向上挖掘。很快,洞口上边没有多厚的那层土便被挖开了,那名士兵先把铁锹把伸到洞口外边,慢慢摇晃了几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此时,正是黎民前最黑暗的时刻,曲清风第一个悄悄爬出洞口,仔细打量着这附近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户百姓家的院子,这时按照北方典型的四合院的前期建筑结构,主屋为五间坐北朝南的草房,东西各两间配房,然后用一丈多高的土坯垒起来的院墙。
曲清风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发现正好这个人家并没有养狗,虽然他的动作轻微,不易惊醒深睡的人们,但是如果养狗,狗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这到来的不速之客。仔细观察一会儿,曲清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随即挥军手,示意洞内的士卒出来。这时从洞内出来十几名士卒,然后悄悄扑向其他几个房间。率先制住这有家人家,才能有效的进行实地侦察。
然而,曲清风并不知道的是,他们在这里的举动,全部被暗中的几只眼睛观察得一清二楚。曲清风趁着夜色完成了所谓的侦察任务,满意得向冉瞻回去复命了。
叶不凡虽然是一个出色的战略、战术指挥家,但是必竟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也不知道,古代防守城池,最怕土工作业,为了防止敌人利用挖堀地道秘密进入城内,在城墙内每隔几十丈倒扣下一口大缸,然后派听力好的士兵附耳在大缸之上监听,如果听到地下有异响,那便是在地下挖洞。这就是听翁。很可惜,张宾是不仅是一名出色的丞相,处理内政得心应手,他还是一个军事家,他制定的清野策略就有效了压制了叶不凡以战养战的战略目的。然后采取分化瓦解对手聪盟的策略,虽然叶不凡采取了不光彩的对策,暂时性的保住了联盟的稳定,其实从根源上来说,张宾是正确的,策略也是可行的。
张宾在离开襄国城时,曾对郭敬交待道:“只要确定秦军在地下挖洞,可以先不去管他们,只是继续监听秦军所挖地道的走向,确定好地道的出口所在便是。如果他们派出小量部队侦察,就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是大量部队进城,就在出口四周埋伏好弓箭手,准备好枯草木柴,待秦军出地道之后再进行围攻,同时也如叶不凡所推测的那样,向洞中投放点燃的枯草木柴,用浓烟把地道中的秦军赶跑。”
郭敬对张宾那和石勒都是一样的,必会言听计从,所以后来叶不凡这才吃了大亏。
次日,一大早,叶不凡和刘粲在襄国城外排出了传统的攻城队形,整个军阵分为步军方阵和两翼骑兵。步军军阵由规模相当的数十个方阵组成,分成前后两大部分。排在前面的方阵是攻城方阵,在每一个方阵中最前面的是刀盾兵,其后就是扛着云梯或推着冲城车的突击兵;而排在后面的方阵则一般不参与攻城,他们的任务是压阵,这种压阵部队一般也被称为中军,负责指挥的将帅一般就在这中军之中。除了这些步军方阵之外,在步军方阵的两翼还有近两万骑兵,他们的任务是应对可能出现的敌军突袭,保护整个大军的两翼安全。
由于叶不凡部队以骑兵为主,刘粲更是纯骑兵,其实骑兵攻城效果并不大,主要还是依靠步兵,所以为了给襄国城的敌军最大的威胁,叶不凡让秦军一万骑兵弃马从步,刘粲更是下了四万骑兵。这下直接攻城的步兵方阵达到了五万人,五十个千人攻击队。
刘粲骑在心爱的战马上,看着已方大军士气如虹,刘粲不禁豪情万丈。只见他扬鞭大笑道:“我十万虎狼之师要攻取弹丸襄国城又有何难!”身边大将听到这话不禁都出傲然之色。
立在炮兵阵前的炮兵师师长看到这情景,不禁大嘴一裂,笑道:“多好的靶子啊!训练时都没有这么好的靶子给我打!”随即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命令炮兵,让他们对着这两个目标给我狠狠地打!”
传令兵得令,于是立刻手持令旗朝城内的炮兵下达攻击命令。与此同时,负责为炮兵部队指示目标方位等射击诸原的观察兵已经将目标诸原通过旗语传达给了炮兵部队。
“方位×××,距离×××,……”,随着一阵忙碌,一百台投石车一百二十门火炮便蓄势待发了。发射!!”,随着军官大吼一声,一个个比面盆还大的石块一起飞上了半空。那景象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啊!一团团橘红色的巨大火球也开始腾空而起。场面绝对震撼人心。
虽然郭敬不止一次遇到这样的攻城方式,不过他还是也难怪他会有如此感觉,不要说他,就连叶不凡看到这样的景象都被震撼了,仿佛他又回到了后世军事演习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