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已冷,虽然只是初冬的天气,上邦的温度低至零下,刚刚上夜色的时候,街道上已经变得冷冷清清,上邦城的繁华早已不再,昏黄的灯笼无力的摇曳着,街道上除了偶尔有一队守夜巡逻的士卒在恪尽职守,街道上再无半个人影,时间悄悄地流失,打更的人更夫在街道的角落里昏昏欲睡。突然时间即将停止在两更天的时候,上邦突然间不再沉寂了。
一支夜行的队伍打破了上邦的沉寂,队伍的最前面是十几名青衣骑士,手举马灯,马灯这种东西彻底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马灯是是上世纪,在中国产生的一种照明工具,马灯,必有马鞍。那鞍是铁的筒架,下端有一油皿,螺丝盖,全封闭,油不滴漏。上端有两个铁盖,分层有空隙,便于出气。中间是一块玻璃罩。还有一根铁丝提手。这种灯,难得停留锅台灶角,大多在户外游走,与居家的罩子灯组成灯的家族,一主外,一主内,马灯是灯中的伟丈夫。
由于叶不凡这个异世蝴蝶的作用,二十世纪正式量产的马灯,居然在一千七百多年前出现,穿越一切皆有可能。
这些骑士腰挂横刀,目光如炬,策马奔腾。骑士的后面是一辆四驾马车,这辆马车并不同于寻常马车,它的前面有两个导向轮,而且还有于这个时代明显不相符合的减震器,正向皇宫快速的奔驰而去,现在秦国上下所有的官员几乎都有公车接送,这种马车当然出自叶不凡这个异世蝴蝶之手,若非现在秦国控制的地方没有橡胶树,叶不凡还真有心思把橡胶轮胎捣鼓出来。
坐在马车上的叶鲲突然打了个寒蝉,眼皮子不停的跳。不知不觉间马车来到秦皇宫门外,当然就算是叶鲲他也不能直接乘坐他的马车进入皇宫,叶鲲缓缓下车。表情有点不自然了。
叶兴平时跟随叶鲲,虽然叶兴并不是陈郡叶氏一门的人,但是却是叶鲲的心腹,他看出了叶鲲的忧虑,立即问道:“老爷,怎么了?”
听到叶兴的询问,叶鲲一阵愕然,他轻轻的扶着自己的胡须,轻轻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秦国要出什么事了。”
叶兴道:“老爷多心了,您不是常说三爷很厉害吗?既然很厉害,肯定没事。”
“我倒是想放心……”叶鲲道:“只是心中莫名的感觉空旷!”
叶不凡无论在政治还是军事方面的才能都是盖世无双,叶不凡出兵三个多月了,战报却没有向后方送来一封,同时,叶鲲又为叶尚担忧起来,不过,这时候想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叶鲲当下点点头,道:“没事了,你回去歇着吧。”
说着叶鲲举步迈入皇宫议政大殿。
与此同时,上邦城内四面八方,许多马车急速向皇宫而去。彻底打破了上邦的沉静。街道两旁的百姓也被黑夜中这样的动静惊醒了,一辆两辆倒也没有什么,数十上百辆马车在这个时间同时向皇宫进发,不同得让人浮想联翩。说是参见早朝吧,显然是时间太过提前了,要早朝那还需要两个多时辰,有什么事需要连两个多时辰的时间都等不及?
叶鲲正要向皇宫内走去,突然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紫衫高冠,手持一把白绸折扇,一派淡然之色。叶鲲立即抱拳道:“原来是诸葛大人,鲲这厢有礼了。”
诸葛叙微微一点头,还礼道:“叶大人来得更早啊!”
叶鲲苦苦的一笑。
诸葛叙向叶鲲一拱手道:“叶大人放心,大秦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叶鲲、诸葛叙赶往议政大殿的时候,里面其中已经有不少人了。片刻之后,六部尚书及侍郎全部到齐了。
王猛看到人都到齐了,随即说道:“今天召集诸位同僚前来,是传达秦王的旨意。这个,诸位先看看吧。!”
说着,王猛把叶不凡亲笔写的密旨传阅给在场的众大臣。
众臣越看神色越定重,渐渐的大殿内透出一股子肃杀之气。
叶鲲脑海中浮现叶不凡的样子,三弟,你终于出手了。叶鲲不禁闭上了眼睛,心中叹息不停。
说实话,叶鲲并没有染指江山的野心,反而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匡扶晋室,做一名国之栋梁。但是看到司马炽竟然暗害叶不凡,老实人也心中升起一股子怒火。叶不凡此举完全是被逼出来的,按说司马炽曾对叶不凡不错,但是叶不凡也对司马炽不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到了兵刃相见,不死不休的境地。
朝中各大臣,心思各不相同,有人喜欢有人忧。
王猛这时,身上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一字一顿的说道:“诸位同僚,各司其职,谨尊秦王旨意。若敢不从,杀无赦!”
王猛接着说道:“两年前,秦王建立秦国,从一个弹丸之地,发展成如今横跨四州二十六郡,民千万的大国,其中有多少心血和汗水,诸位也都非常清楚,平定西域诸国是用我秦国三万九千将士的性命换回来的,成国历尽多少腥风血雨,大家也是知道的,可是怀帝却要杀害主公,让公主险些蒙难,现在是时候决择了。”
现在叶不凡的打算虽然明在统一北方,实际上就是真正的造反了。秦国之中当然有不少不甘心情愿如此偏安一方的野心家,当然也有一些对司马炽忠心的人。终究有多少人,有多少想法,必竟不能统一而论。
这时,工部尚书庞泽道:“此事,时间太仓促了,秦国所有精锐部队几乎都抽调至冀州战场上,现在我秦国新军训练的时间太短,战斗力还相当低下,要是与朝廷的军队作战,更是必败无疑。”
王猛还没有答话,兵部尚书杜曾道:“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反正打仗又没你什么事。”
宠泽一脸不高兴,要说叶不凡的嫡系势力,他庞泽也算其中之一,当初在曲阳的时候,孟恩是主薄,庞泽是曲阳学校的教书先生,虽然名义上叶不凡是校长,而实际上庞泽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说到底他和杜曾还真有点不对付,听到杜曾这话,立即反驳道:“你那是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这就是谋杀!”
“谋杀!”杜曾大拳一挥,顺便给了庞泽一个熊猫眼,“谋你妈的杀!老子当初跟随秦王阵杀敌时,你他妈的在哪儿,别整这些没用的。”
庞泽虽然是一个文人,但是却有武人的血性和傲骨。他况且是属牛脾气的,改天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性格钢强,而且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儿。除了秦王叶不凡,一般人不买账。虽然知道杜曾武功不弱,在秦国之内所有武将面前鲜有敌手,但是庞泽却让人意外的挽起袖子,伸手击向杜曾。并且在嘴里叫嚷道:“鄙夫,不可理喻的鄙夫。”
鄙人是自己对自己的谦称,但是鄙夫却是人品鄙陋、见识浅薄的人,有点侮辱人的意味了。好在杜曾只是一个粗人,并不理解庞泽的意思。同时,庞泽的拳头也到了杜曾身上,杜曾并没有闪开,反而一迎而上。“砰!”庞泽的拳头击实,杜曾非但没事,反而把庞泽震倒在地上。
杜曾武功,就是站着不动让庞泽打,估计杜曾没事,反而可能会把庞泽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