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的唇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裴公子可知道陶夫人为什么一进寺就身感不适,直到现在都卧床不起么?是因为陶夫人的药里被这位洛大千金下了药,倘若你不相信,大可以去查查你母亲喝剩的药渣……”
“什么?!”他这句话一出口,裴璟书立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不停在洛衾软和祁炀脸上来回逡巡——
“这……怎么可能?”
“这是我刚从子谦和空远大师口中得知的!”祁炀淡定答道,语气却不容置疑,“所以我猜洛大千金身上或房里肯定还有此类药物!”顿一下,转头冲身后吩咐道,“子白,把东西拿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高壮结实的男人从祁炀身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这个是从洛大千金房里搜出来的!卑职刚才已经交给空远大师确认过了,是夹竹桃制成的药粉,少量服下后会让人昏昏欲睡,如果长期服用,必死无疑……”
最后这四个字一出,裴璟书顿时面无血色。
“这是栽赃!”洛衾软抢在他开口前大叫起来,“这一定是栽赃!”
“所以,洛大千金的意思是,本将军故意栽赃你?”祁炀抓住她话里的重点,冷笑反问,“试问洛大千金你做了什么,我需要栽赃给你?”
“……”洛衾软自然答不出,“你”了半天之后,目光终于转到了温宛宛身上,眼前突然一亮,“你,你肯定是为了讨好长安郡主才故意针对我的!”
祁炀一怔,没想到她会把话题扯到温宛宛身上。温宛宛也很郁闷,她好好地站着,怎么就被莫名其妙扣上了一口黑锅呢?
这简直就是她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女主,居然甩锅给作者……
“洛大千金此言差矣!”
温宛宛不想帮女主背这个黑锅,因此一气之下,也跟着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祁少将军断不是这等色令智昏之人,他从八岁起就跟着祁大将军一起去了边关,多年来,一直随祁大将军南征北战,他的少将军称号并不是靠祁大将军得来的,而是靠着他自己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赫赫战功得来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是那种趋炎附势、不折手段的小人,正好相反,他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会轻易听信一面之词,也擅于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冤枉你的!”
没错,她笔下的祁炀虽然是反派,但绝对不是什么小人,正好相反,他做任何事之前都会考虑到月朝百姓的安危和利益,只除了最后的那次“谋反”。
那可能是他生平做过的唯一一件“坏事”,因为他这次只考虑了女主。
温宛宛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齐刷刷看向她,其中尤以温泽衍和祁炀的眼神最为震惊。
温宛宛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祁炀那厢浅笑着扬起唇角:“没想到宛宛竟然这么了解我……”
温宛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夹杂了多少歧义,脸颊差点当场爆红:“我,我没有,嗯,我只是之前曾听人这样说起过,真的,只是无意间听到的,我绝对没有刻意去打听过……”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但结果显然是越描越黑。
祁炀笑得更加开心了:“宛宛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没有刻意去向别人打听我,只是无意间就听说了关于我的那么多事……”
他故意咬重了“刻意”和“无意”这两个词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