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泉率先打破沉默:“王爷,可是要听听?”
文锦年低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住发抖、却依旧什么话都没说的二夫人,目光明显黯了黯,跟着便放下手中的茶盏,朝姜泉点了点头:
“既然她愿意招,那本王就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温宛宛总觉得他这句话似乎一语双关。
不过还没容她多想,姜泉便命侍卫将桃柳拖入了大厅,比起之前的浑身鞭伤、鲜血淋漓,这会儿的桃柳只能用血人来形容了,包括那张原本俏丽的脸上也满是血污,如果不是一双眼睛还燃着一道亮光,旁人肯定会以为她是个死人了。
四夫人和五夫人显然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当场小小惊呼了一声,就连温宛宛也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因为她想起了噩梦中被折磨的自己。
二夫人则是始终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往桃柳这边看一眼。
文锦年倒是始终保持镇定,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屡见不鲜了。
“你要说什么?”
他问话的语气也同样淡然,似乎并不对桃柳的“招供”抱有任何期待。
桃柳已经被打得几乎没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回王爷……奴婢知晓七夫人的奸夫是谁……”
她的嗓音暗哑无力,但却一语惊人。
四夫人和五夫人均是一惊,看向桃柳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
温宛宛的惊讶程度比起这两人要小一些,那日桃柳顾左右而言他,她就猜到桃柳有问题,如今听到这句话,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唯一感到疑惑的是,桃柳为什么要忍到现在才招供,难道是她之前以为自己能够忍过去?
她看向文锦年,后者的神情明显比她还要镇定许多,似乎对自己被妾侍戴上一顶绿帽子一事并没有太多愤慨,按理,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应该对这种事忍无可忍吧?
温宛宛觉得蹊跷,又转头看向二夫人,二夫人这会儿依旧低着头,不动,也不吭声。
正当温宛宛满腹狐疑之际,就听到文锦年发话了——
“是谁?”
“是……”桃柳说这句话的时候,温宛宛看到她明显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二夫人,目光中夹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怨恨,又像是不满,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不满。
“奴婢不知道对方具体叫什么名字,但奴婢知道他姓阮,是太子亲卫军的人……”
话音未落,就听“哗啦”一声,文锦年已将刚才放在手边桌子上的茶盏砸在了地上,正砸在二夫人面前,里面的茶水溅了二夫人一身。
二夫人没动,依旧低着头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压根儿没看到自己前方的茶盏碎片和身上的茶渍。
文锦年也不看她,直接冲桃柳喝道:“放肆!你这贱婢竟敢信口雌黄,公然诬蔑太子身边亲信之人,实属大不敬——姜泉,拔了她的舌头,看她还敢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