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聪敏如肖管家,自然听出了温宛宛这句话里的深意,当即将头压得低低的。
温宛宛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没再去看反派一眼。
结果回到房里没多久,肖管家又来了,不过这次是因为永宁王爷那边派人送来了东西。
是一个锦盒。
温宛宛接过,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套上好的赤金头面。
她笔下的女配极爱金饰,每次出门都是金光闪闪的,永宁王爷送这个,也算是投其所好。
温宛宛猜想对方大概率是因为她此前在赛诗会上帮对方出主意、令洛衾软顺利进入第二轮比赛一事表示感激,所以才送上了这份厚礼,便没推辞,直接命碧鸢收下了。
虽然凭白得到了一套首饰,但温宛宛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自己辛辛苦苦写的诗被他人抄袭,而且这个人还因此名声大噪,任是谁都会不高兴的。虽说温泽衍选择相信了她,但他也说了,没有所谓的人证和物证,其他人是不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的,尤其说服不了温煜宸。
温宛宛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如果没有相应的典籍能证明洛衾软的那首诗是抄袭的,那她造一本出来不就好了吗?
如果她能编出一本所谓的诗文典籍,那只要是看过这本典籍的人,不就都会知道洛衾软的那首诗是抄袭别人的了吗?
一想到这,温宛宛顿时激动起来,旋即便命碧鸢为她准备纸笔,开始一首接一首地默写自己知道的所有诗词歌赋。
因为这个“造典工程”耗时巨大,温宛宛没日没夜地待在屋子里连写了好几天,才写出了大约一百来首最为经典的唐诗宋词。
而她这一不正常的举动也惊动了文锦年。后者立刻跑来看她:“宛宛,听说你这几日都待在屋里写诗,连门都不出,是因为那日诗文比赛的缘故吗?”
温宛宛可不想被对方知晓自己的目的,连忙装作一脸无辜状:“父王您误会了,宛宛只是突然对诗歌有了一些许兴趣,想要多读一些诗歌而已,可父王你也清楚,宛宛最不擅长背诗,所以才想用写字代替诵读,来增加记忆……”
她这话说得有板有眼,文锦年听完后便没再怀疑,只叮嘱她要注意休息,之后便离开了。
待他一走,温宛宛便将自己前几日所写的所有诗词全都收了起来,装在了一个锦盒里。
但紧接着,她又遇到一个难题,因为她总不能直接把自己写的这些诗词直接散发出去给别人看吧,尤其温煜宸也看过她的字,万一到时候传到他手里,他可没有文锦年那么好打发,哪怕她解释得再有理,以他的性格,也肯定会对她起疑心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些纸页直接印刷成册,送到书铺去售卖,这样一来,才能在最大程度上被那些文人学子所知。
可是关于古代印书的流程,温宛宛完全不明白,又不敢直接向文锦年和温泽衍求助,哪怕温泽衍知道后一定会帮她的忙,她也不希望这件事由温泽衍来做,毕竟以温泽衍现在的处境,只要他一碰这件事,就一定会被背后盯着他的人发现,万一传到温煜宸耳朵里,她和温泽衍两人都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