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软听到这话似是一怔,反倒是裴璟书率先开了口:“楚士子为何会突然关心此事?”
“实不相瞒,楚某和友人前些日子成立了一个诗社,私下经常会聚在一起写诗论诗,楚某前日里将洛千金写的那首咏橘诗转述给他们听,他们全都赞不绝口,本想直接邀请洛千金入社,但考虑到洛千金是女子,出行不易,便决定由楚某打头,来问问洛千金是否有入社的意向,因为大家都对洛千金的才名仰慕已久,也都希望能拜读一下洛千金的诗作,互相交流写诗心得……当然,倘若洛千金不愿与我们当面交流,书信交流也是可以的,大家也都希望自己写的诗作能得到洛千金的点评……”
见楚珩每句话都不离写诗一事,裴璟书大概也瞧出他对洛衾软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当即没再接茬,而洛衾软那厢沉默了一下也重新开口道:
“楚士子如此盛情相邀,衾软原本不该拒绝,可家父一向教导衾软为人应谦逊低调,不可随意卖弄,所以加入诗社一事,容衾软再回去想想,而且衾软也是从今年起才开始写诗,此前很少写……”
话虽这样说,但温宛宛听得出,她对楚珩的邀约并没有直接拒绝,其中转圜的余地很大。
想来这个冒牌洛衾软心里也清楚,楚珩是女主的绝佳利器,一定要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那真是可惜了,楚某原本还以为以洛千金的文采,至少也写了上百首诗词,若是能收录成册,必定能惊艳世人……”楚珩的声音听起来相当遗憾,“虽说卖弄文采之人的确不耻,但楚某以为,以洛千金的才华,也不可过分埋没自己,洛千金为人低调,若是有人偷偷将洛千金写的诗作窃去自用,洛千金岂不是替他人做嫁衣裳吗?”
“其实楚士子不必过分担心,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洛衾软连忙安慰他,“因为衾软平日就算写了什么诗作,过后也会直接焚毁,不会让其他人得去的……”
“是吗?”楚珩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是很担心,“可洛千金平日在府里随口吟些诗句,也有可能被有心人听去记下啊……”
“不会,衾软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只在自己房中看书,很少出门,就算偶尔吟诗,其他人也是听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楚某虽不才,但读书之余,也经常会写上一两首诗词,常年累月,倒也积了不少诗作,楚某原以为洛千金也是如此,却没想到洛千金行事竟如此低调,实在令楚某自愧不如……”
见他这样说,裴璟书也在一旁插话道:“其实楚士子刚才那句话说得很对,以衾软的才能,的确不该这样埋没自己,以后有空,应该多写一些诗作才是……”
洛衾软紧随其后应声,用辞很是谦虚,但语气却充满了自信:“多谢楚士子和璟书哥哥提醒,衾软以后定会尝试着多写一些诗词作品的!”
“对了,楚某不才,前几日效仿洛千金那日的咏橘诗也写了一首诗,今日正好请洛千金当面指教……”见她这样说,楚珩也伺机再提要求,结果他的话音刚落没多久,温宛宛就听到洛衾软的惊呼声突兀响起,与此同时,还伴随着茶盏落地的碎裂声。
“怎么可能?!”
大概是因为洛衾软此刻的情绪过于激动,裴璟书率先出声询问,语气满是紧张:“衾软,你这是怎么了?”
洛衾软默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什么,抱歉,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因为楚士子的这首诗写得实在太好了,远在我那首之上,真不愧是楚士子……”
“是吗?给我看看——”裴璟书说着便没了声响,应该是在看楚珩的那首诗,之后又再次出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