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人七嘴八舌,“这姚小子好心思,把酒曲埋在这,过些日子再去官府举报咱们,届时,他得赏钱,咱们这学堂也开不了,他自然也能收回了房子,真是一石二鸟!”
“我不是,我没有!”
姚天赐百口莫辩,这才意识中了圈套,声嘶力竭喊着都是姚蝉的阴谋。
是了,故意在自家门外说方子的秘密,就是为了让他们母子听见,好来挖宝。
她利用了自个寻宝心切,事先在院里藏了酒曲,昨晚的放火引人,今晚的狗屎攻击,全都是为了激怒他,好把人引来,坐实他的罪证。
好心思,好手段!
他甩掉脸上的脏污,喊冤枉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可谁信他呢,人姚蝉都没露面,再说两次证据都清楚摆在眼前,哪次冤枉他了!
里正气狠了,当时就下了决定,“明个就带人帮姚丫头把院子收了。”
怕陈婆子拿龙凤胎出气,又吩咐,“你们去姚家接上龙凤胎,送姚蝉那。”
“那他咋办?”
火把将院子照的明亮,里正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怒道,“找人看押,明早上,押到河边,当着村里人面,再打三十个板子!”
…………
朝阳跃出地平线前,染红了天边朝霞,虽已是晚春,但地处运河边上的桃花村,依旧带着几分湿冷。
姚蝉带着睡眼朦胧的龙凤胎,一大早就到了河堤边,并且找了个视线绝佳的位置。
俩孩子昨晚被送到她这,虽说同她还有芥蒂,但此刻得知一直虐待他们的小叔要吃板子,还是有几分痛快。
“姐夫不来吗?”姚月秋拘谨的在他怀里,讨好似的询问。
小姑娘粉雕玉琢,就是消瘦脸颊上的青紫有些刺目,姚蝉温柔回应她,“你姐夫是读书人,见不得血腥。”
河堤上堆满了人,都是来看打板子的,里正这次动怒,颇有几分杀鸡儆猴的味道。
至于陈婆子,已经不要脸了,在地上打滚撒泼拍着胸膛直喊,“杀人啦,上一顿板子的伤还没好,今个又要打,里正你想杀我儿子,干脆连我一起杀!”
不明所以的,还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里正最烦婆娘们这副做派,以为撒了泼就能解决事,真开了口子,往后他如何在村里立威。
思及此,那点不忍之情也散了。
派人拉住她,示意人动手,这板子打下来,都是朝他伤最严重的臀尖打的,原先的伤口开裂,姚天赐屁股上很快染上一大片鲜红。
“娘,救我,救我!”
陈婆子哭的肝肠寸断,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啪啪啪竹板声不绝于耳,开始他还能喊叫求饶,等三十个板子全打完,他已经疼昏过去,裤子也被鲜血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里正,我儿子是被姚蝉那个小贱人陷害的,你怎么能听她一面之词?”
陈婆子哭的眼睛都肿了,恶狠狠盯着人群里的她。
里正也不想有失偏颇,“你说是姚蝉陷害,好,她有什么证据?”
“去她家搜,我就不信没证据!”
大家视线都朝她聚来,里正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好,我带人去邬家查证,也好让你心服口服!”
姚蝉的心猛地提起,酒曲是她埋下,故意以药方去引诱他挖,这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