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正憨窗外下起小雨,伴随着雨声滴答,这一晚格外好眠,连日疲倦让她醒来都还有些晕怔,往窗外看了下天色,猛地打了个激灵,起晚了!
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冲出去时,正巧跟进屋的徐氏打了个照面,嫂子见她模样,忍俊不禁道,“青山早上报信说,因着下雨,河堤上没几个人,今个是做不成生意的,让咱在家歇一天。”
院里积起水潭,细丝坠落,雨势未歇。
“老天爷体贴,再连轴转都能把人累傻,嫂子你咋不多休息会?”
“家里几个崽子在,哪儿能安静的了,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晌午别做饭了,都去我家吃”看姚蝉要拒绝,她又正色道,“是我家老爷子的主意,你想拒绝,亲自去说”
邬族长有心缓和她不能不识趣,应承下来。
本以为没事了,但嫂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倒勾起姚蝉好奇,相处后知她不爱掖藏,追问她怎么了。
“你跟邬易分床睡呢?”
俩人假成亲是秘密,现在不适合摊牌,她面不改色的解释,“没啊就是昨夜打雷下雨,俩小的害怕我就过来陪他们了。”
徐氏不疑有他,俩人刚成婚又正是浓情蜜意,咋舍得分床睡呢。
中午客人上门,她还有的准备呢,说来也怪难为情,增加夜食后姚蝉要给她涨二十文工钱,但想到两口子几乎一日三餐都在人家那吃,她哪好意思呢。
但姚蝉意愿强烈,俩人各退一步,涨了十个大钱。
六十文工钱都是当天结算,夜里捧着自个工钱以及男人交到手里的钱,徐氏乐的都找不到北!才十来天功夫,她就攒下一两银子,照这个速度,过几个月他们就有钱起新院子了。
姚蝉他们今个来做客,手艺是比不过她,但菜品一定得丰盛!
送走嫂子后,她打算趁闲余时间把前些日子没来得及整理的账,重新拢一下。
每天米面粮油蔬菜成本大概在七八百个大钱,算上早点夜宵,一天收益大概在二两五钱左右,抛去成本损耗,大概一天纯利润在一两五钱徘徊。
这放到以前,完全是一笔天文数字,但账不能这么算,一家子的生意,一天挣上一两五钱,得给二叔三叔他们一半,到手的也就八钱左右。
她跟邬易还是伪两口子,到时候和离,共同财产要对半,那她到手也不过才四钱。
一个月十二两银子,也不知够不够她置办产业,养大孩子。
…………
中午在族长家,有邬易刻意调节加嫂子的说和,姚蝉上次顶撞轻易掀篇了,今个高兴,就都喝了点酒,醉意朦胧时,族长醉着嘟囔,让她快些给邬家开枝散叶。
邬易视线闪躲,姚蝉则一律是羞涩模样。
小媳妇脸皮薄,你看也没多露骨,就眼神躲闪,面色酡红,徐氏暗笑后怕姚蝉不自在,拉着男人回屋休息。
吃饱后雨还没停歇,加上姚蝉眼皮子发涩,就先跟邬易一道回去。
天上下着细雨,水雾笼罩着山峦叠翠,俩人撑着一把伞走在乡间小路上,真应了那句岁月静好,姚蝉抬头,发现邬易把大半个伞遮在她这头,自个身子都被打湿了,赶紧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
“别光顾着我,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姚蝉怕他病情再有反复,握着伞柄往他那靠了靠,也缩短了俩人距离。
虽然开始就是错误的,但姚蝉能摆脱老院的控制,孑然一身的自己多了‘家人’陪伴,如果日子能继续这样,也算不错吧。
泥路泥泞,俩人费了不少时间才到家。
“喂你俩小兔崽子还不让开,多少时日没见,都皮痒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