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是让他在家等着吗?
心里乱糟糟,跟秦夫人道了谢,来不及吃饭就跑出去了。
田家门外,早就是一片热闹景象,姚蝉撩起裙摆出来,顾不得回应田家镖师们热情的打招呼声,在人群里四处搜寻,一番打量果真看到了邬易身影。
“邬易!”她高声叫着。
邬易循声望去,打算朝她而来,可惜站了太久两腿发麻,刚迈一步腿就弯了一下,刚皱起好看的眉头,姚蝉已经小跑到他身边。
看着这个站了一夜,嘴唇此时依旧发白,五官上依旧带着昨晚寒气的年轻人,心里百味杂陈,没等他开口,就毫不留情的训斥起来,“你傻了不成?让你好好在家,找我做什么!
你等不到我,就不能找个地儿歇息一夜,或者是托人进去给我传个口信?傻呆呆的在外面站一夜做什么!”
絮叨中带有强烈的责备,这是邬易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自小爹娘疼爱他,别说打他,重话都没说过一句,他早慧,同龄人跟他格格不入。
亲戚们似乎也对他寡言的性子亲热不起来,除了夸赞他懂事有出息外,再没其它。
这种责备里充斥的关怀,除了有点生疏外,让他生不起一丝不悦,邬易好脾气的笑了下,没替自己辩解,而是问她,“里面老夫人化险为夷了?”
像是一圈砸在了棉花上,姚蝉对着这张脸也发不起脾气。
“算是吧,侥幸发现了病因,误打误撞下,总算把人从鬼门关拽回来了。”
姚蝉简短的跟他说了下昨晚的经过,邬易听的也是一脸认真,等讲述完后,姚蝉才板着脸外强中干道,“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是真会发脾气!”
邬易点头示意下次会照办。
训斥完了,带人去吃早饭。
田家的住宅跟镖局就几丈远,地段好,算得上是中心地带,自然卖早点的也不少,俩人随意找了个摊子吃了早饭,因为还担心着里面病人,姚蝉又急着赶回去,临走前又叮嘱邬易,回去了一定要跟俩小的交代下,她最多也就一两日回家。
“好,一切小心”
各自叮嘱了两句,田家镖局外,各自分开。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她已把那个不气派,不便利的农宅,当成了归属地。
而邬易,也成了她不可或缺的家人。
…………
午后,老太太终于悠悠转醒。
死里逃生,看着窗外明艳的日头,她还有点回不过神,被姚蝉扶起来,看着距离自己几丈开外,又眼含热泪的亲眷们,心里百味杂陈。
不过……
她们都站那么远做什么?怕老婆子身上的伤吓着他们?
张张嘴,嗓子嘶哑,话说不大清楚。
秦老板读懂他娘的意思,赶紧解释,“娘,人大夫说了,说我们身上有种叫细啥的菌种玩意,对您不好,暂时不让我们靠近,娘,您现在好多了吗?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啊。”
老太太刚张口,秦老板又大声喊着,“不过娘您现在想吃什么,也不能吃,得等您伤好点才行……”
明明中间什么都没有,他们却像隔着天堑般在说话,老夫人心也挺累的,摆摆手示意家眷们退下。
她被姚蝉扶着躺下,老人也是见过市面,自然不会把照顾她的姚蝉,当成是丫鬟,感受到脖子上缠着厚厚的一圈东西,她好奇张嘴比划。
“你就是救活我的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