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管事心中也小声嘀咕,这女的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怎么有这么多人向着她。
难道真的是自个出了错?
但凡是管事,手里就有不小的权利,比如说这进货采购,虽然账册定期会给斋长查看,让他检查,但是采购里面水深,从账本上看不出的地方可多了。
比如给亲戚朋友放点水。
暗中吃点孝敬跟回扣,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三个大夫如此做派,让他反思着,难道是二姑或者是三叔送来的菜不干净了?
后厨那边有几个小娃都是他徒弟,自个正经本事还没教会给他们,要是亲戚们直接送过来,那些徒弟们赶着时辰胡乱下锅,也是有可能的。
难道是这个原因吗?
不过吐都吐出来了,就算真的是他后厨那边的问题,现在也没证据了不是?
至于先前剩下的那些菜,他一口咬定是野菜,谁还能专门试吃不成!
反正他死活不会承认。
思及此,他叫冤的声音越来越大。
“行了!”斋长忙的焦头烂额,还得听他嚎叫,忍不住呵斥住了他,“再哭丧就给我滚!”
还没完没了呢!
催吐的已经告一段落,定州来的大夫也给开了些解毒汤药,这些学子下午集中在一块,观察他们的反应。
如果真的是有毒,那他自然会好好感激那人,但是,如果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那他也自然有手段给这大师傅一个公道。
一个时辰。
学子们没有什么毛病。
斋长表情不大好,但碍于三个大夫的面子,他没发作。
这时,人群里有学子,突然捂住了胸口,方才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钝疼,搅的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但等同伴扶他的功夫,那疼痛已经消失不见。
来的快,去的也飞快。
不疼了,他也不将此放在心上。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一天最热的时辰已经度过,湖边上也传出略带一丝丝凉意的风,这些学子除了有点发热迹象外,并没有其它征兆。
这已经足够证明什么了!
就在此时,回廊尽头匆匆跑来一个少年,斋长认的,这是这个管事的小儿子,此时浑身都似是被汗水打湿了,茫然无焦的视线落到自个父亲身上时,年轻稚嫩的面容上,闪现悲恸。
“爹,嬷嬷没了!”
“什么?!”
众人无不惊讶,直言不可能,早上大家还看见她生龙活虎在后院扫地呢,怎么半天多功夫,人就没了?
管事的也是同样想法,跳起来打在儿子脑袋上,“你胡沁什么呢!”
“是真的!”小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中午过后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边有大夫,死因如何,让他们一看,一目了然,几个大夫扎堆在一块,叽叽喳喳也没谈论出个什么,但是听着管事的小儿子的哭诉,王氏敏锐的抓住一句话来。
“你是说,她临死之前,喊着心疼,四肢僵麻?”
在场众人,闻弦知雅意,最开始这个小大夫,好像就说过,吃了这种有毒的菜后,就会出现这种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