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蝉情绪收敛的如此之快,先前还带着愤怒难过,但当她把眼泪逼回去后,方才情绪也迅速收敛起来,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李缨雨绝对想不到,一个人情绪转变能如此之快!
但她的话,让她有些为难。
她把人带到府里,看一下她亲人,这点权利有。
但把人带祖母跟前,她没这胆子。
没有别的,她们之间,距离太大了。
“姚姑娘,你听我说,我祖母呢,最疼我哥了,只要等秦表哥的伤势好了,让我哥在祖母跟前说些好话,祖母心善吗,自然会放了你叔叔,你现在去求情,我祖母根本无暇顾及你啊。”
没准还会恼羞成怒。
“求情?”
“难道不是吗?”李缨雨歪头注视她。
姚蝉看着自己脚尖,“等他病情好了,把人放了,这样就算了吗?”
李缨雨更奇怪了,难道这样还不够?
怎么能算了!
他们脚踏实地的做生意,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突然来了人,把他们痛打了一顿,等风平浪静之后,再不疼不痒的把人给放了,把这冤枉的事实,揍过的伤痛,全都一笔勾销。
他们还该感恩戴德,这算什么事?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夜已深,蜡烛火苗在窗子上跳跃,一阵风吹来,熄灭了火苗,也惊醒了正在打盹的贺夫人。
睁开眼,习惯性的往床上的方向望去,只一眼,她心就狂跳起来。
飞扑到床边上,看着秦宗脸上遍布汗珠,整张脸涨红起来,险些失了分寸,快速的喊着下人。
这一翻折腾,院内热闹起来,落锁的角门开了,各主子的亲信也得了信跑往这里。
找大夫的找大夫,打听消息的打听消息,整个李家乱了起来。
几个大夫带着药箱,匆忙中被人请到了府里。
“马大夫,快些看看这孩子怎么回事,下午的时候还好好地,晚上就又成了这幅模样,要不,您再给看看,再重新开一副药?”
因为下午时候他开的药极有效,所以李老夫人,对他还是很信服。
“好好……”
他把脉时候,老太太聒噪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起,男人敷衍似得点着头,等安静下来后,表情却越来越凝固,脉搏急促,舌苔,眼睛都跟下午情况截然不同。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好疼,好疼!”
床上的少年哀嚎,翻腾的身躯,跟自己心里奔腾不休的慌乱一般,愣怔的功夫,少年又再度喊起疼来。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肚子会疼!
冷汗从额头滴下。
“马大夫?”李老夫人拔高的声音,唤回他的理智,努力挤出个笑来,“病情比下午加重了,我去琢磨下药方,片刻后,再给少爷开服新药。”
“好,劳烦大夫了。”
他腾开地方,马上有其他大夫坐到椅子上,给他诊脉,这时候,他虽然表现的很镇定在开药方,但耳朵却一直紧紧盯着那边的动静。
直到那个保和堂的老大夫也跟着起身,一脸惭愧的跟人道歉,说这脉搏诡异,他也看不出的时候,心中彻底松了口气。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