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拎着木桶逃窜时,手腕被人握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她闺女来了。
她跟抓着救命稻草似得,死死扣着女儿的手腕。
“这么多人逼迫我上了年纪的老娘,大家也都好意思啊,想巴结人,干啥拿人当筏子,直接去给人添鞋底不是更好?姚蝉,这就是你想看的?”
都撕破脸了,还维持风度干啥,该说就得说!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下可是惹了众怒。
大家七嘴八舌指责起冯莲花来。
女人才不在乎大家看法,自从上次那事,她们母女已经成了大家眼中钉,既然早晚都要撕破脸,还委屈自己干啥,扶着亲娘,一路骂骂咧咧的挤出人圈,扶着大受打击的亲娘往家走。
心里没恨吗?
怎么可能,一开始自家日子过的不错,三处宅子,十来亩好地,家里不说富贵,但也是小有盈余,但是现在,弟弟受伤在家动弹不得,可能也会落个跛脚的后果。
两处院子被姚蝉夺了过去。
自家田地也卖了,就连以前她的相好,见没利可图,都不愿再来找她。
有的人不要脸自私惯了,出事后不在自己头上找毛病,倒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旁人身上,陷入到自怨自艾的环境里,无法自拔。
冯莲花就是把所有不幸,都推到了姚蝉身上。
“不是我说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吗?泼狗血,亏你想的出来!”
人多的时候,这话不好说,现在人少了,自然要把先前的怒气发泄一通。
陈婆子惊慌未定,也不在意女儿朝她发脾气,打着哆嗦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道行太高吗?还是别的原因,当初,当初你也在,捞出来的时候,确实已经没气的……”
他们把死人弄到花轿上,害怕东窗事发后,邬家来找麻烦。
想着先发制人,把屎盆子扣到对方头上,谁知道到邬家了,竟然看见了活着的姚蝉!
不止她活了,就连所有大夫判断时日无多的邬易,都渐渐恢复了健康。
她越想越害怕,身子都还打着哆嗦。
“莲花……”
翻来覆去,念叨了许多的她,没得到闺女的回应,扭头看她,却见她双目发愣,直直的望着前面的由远及近的人影。
是闺女的相好,但他身边,跟着一个一身华贵,骑在高头大马,眼神睥睨的男人。
这人是谁?
俩人走近,秦二柱牵着马一脸谄媚,“这就是我跟您说的两位,她是姚蝉的姑姑,这位是姚蝉的奶奶。”
拿捏个女人太容易了,他给冯莲花递去个眼神,示意这人不好得罪,冯莲花见他伏低做小,心情好了不少,先前被人冷落了好些时候,她还以为这人不要自己了。
男人回来的喜悦,冲散了方才跟姚蝉交锋的怒气。
“这位是……”
“这是李家的少爷,来找你有些事,一会问你,你一五一十的说,听见了没?”秦二柱朝她挤眉弄眼。
冯莲花没吭声。
李元勤从腰带上接下荷包,拿在手上一上一下的抛着,见俩人灰头土脸,忍不住哂笑,“这么容易就认栽,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