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前段时间因为吴家夫妻在这住着,所以厨房里还有他们置办的不少东西。
她烧上一大锅的水,切了好几大块的姜,放了满满的红糖,还打进去五六斤的鸡蛋。
明黄色的火焰,焦急地舔舐着锅底,姚蝉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被火一烤,黏在身上更加难受,她索性把山洞拿来的蓑衣脱了,看也不看的扔到门外。
水沸腾起来,姜的辛辣味道也慢慢在空气中飘荡。
她端出好几个大碗来,一碗盛放俩鸡蛋,递给来帮忙的年轻人喝。
红糖鸡蛋,这可不是只是产妇才有的待遇,主要是因为糖跟鸡蛋难得,大家才把这好东西留给产妇来补充营养而已。
人多碗少,都是一人喝完,一人接着用。
姚青河来这帮姚蝉,他想问问邬易怎么不回来,想问问几个时辰前到底怎么回事,但刚刚张嘴,姚蝉就打断了他,用口型比划了个人多口杂。
他会意,也不在问。
一大锅的糖水鸡蛋,没多大会就只剩了个底。
三叔跟申沛看客人们喝的差不多了,才端着碗给龙凤胎送去。
喝也喝完了,也知道现在人家不需要打扰,村子里的年轻人,纷纷告别。
姚蝉心力憔悴,但还是忍着心头种种纷乱情绪,起身送人。
在大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冒着雨回来的邬易。
“邬易!”
见到他,姚蝉有点失态。
但在旁人眼里,这也就有了其它的含义了,大家感慨着俩人感情好,挤眉弄眼了一阵,识趣儿的纷纷告辞。
现在是剩他们了。
姚青河兄弟打发申沛回老院那边拿兄弟俩的干衣服,确定没外人了,才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姚蝉张张口。
话说不出来。
无论面对的是谁,她都无法轻易开口说出自己几个时辰前所沾上的血腥,但是这话不交代,是不行的,就在她鼓足勇气,准备再说时……
邬易把她拉到身后。
“还是我来说吧。”他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自己脸上,手上的污泥,在平静的环境中,吐出一句,“他死了”
姚青河兄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没错,是被雷给劈死的,估计里正明天就能把他尸体找到了吧。”
姚青河还回不过神,知道对方可恨,也幻想把他捉住后痛打一顿,再把人送到大牢里,但这一切都基于他还活着。
是,他是该死,但他确确实实死了,这对她来讲,还是过于不可思议。
好端端的一个人,活蹦乱跳,有血有肉,说死就死了?
“可能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就把人劈了吧……”
邬易没太大反应,话里口气似在说,那人本来就该死,这时候死了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啊。
“从现在开始,咱们对外要统一下口径,虽然这事是他罪有应得,但不能让人知道,姚蝉曾经跟他打过照面,临死前最后见到的就是姚蝉。
就算他死因跟她没关系,但为了防止不实的猜测,避免后续惹出的一堆麻烦,还是瞒着最好。”
谁说不是呢。
他临死前,最后见到他的是姚蝉。
就算他们相信姚蝉,有什么用处啊,为了避免给她带来麻烦,哥俩表示会把这事烂在心头。
…………
几人在屋内商议着事时。
院子大门外,偷摸摸的有个人影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