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经捂住了嘴。
“真的假的,太丧心病狂了吧?”
“这还不是最狠的,你们知道最后吗?那些人临走前,放了一把火,把那些东西全都烧了!”
哎呦呦!
就是图啥呢,这么多人命啊,说句不值当不厚道的话,人死了,东西留着,那些人命倒也有几分价值。
可是烧了,烧了……
逝去的人命那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不过再怎么骇人,多么惊心动魄的事,只是跟他们生活里没多大联系,感慨一阵倒也过去了,客人散去,那杂货铺老板被人关注的心理得到了满足,满意的喝了口茶水。
不过都是一嘴沫子,苦的发涩。
“我说老江头,我都给你招揽了多少客人,让你多挣了多少钱,你咋哪次都给我喝这点子陈年旧茶?”
茶寮老板哈哈大笑,“下次,下次一定给你补上好茶!”
“翻来覆去一直是这句,倒也没见你真的把茶给我补上……”
话虽如此,还是嫌弃的把碗底最后几口喝光。
原先因为听说书的而聚在这的客人散去了不少,但茶摊上仍旧还有俩意犹未尽的客人,向他问道,“那官府有没有找到凶手啊,对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他同伴笑他,“人都死了,谁知道到底有几个!”
“哎,您两位这可猜错了。”杂货铺老板低声道,“当初不是还有一个去报信了吗,那悍匪可是留了一个活口呢……”
留活口?
那岂不是要把劫匪是谁,都公布于众了吗?
“对啊,这人可真的是疯子吧,我听我媳妇说,有俩劫匪呢,而其中为首的坏人,长得平平无奇,但是右面的脸上,有个碗口大的疤,老可怖了……”
他说的唾沫横飞,下面的人也都谈论的热火朝天。
市井小民嘛,也就这点爱好了。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风,把前不久落座的食客脸上帷帽吹开,杂货铺老板的视线正好跟他对视上,那男人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丝毫不为露出伤疤而惊慌。
对面男人犹如雷击。
他面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嘴唇发白,心跳急速跳动,尖叫声抑在嘴侧,又生生被主人憋了回去!
碗口大的疤,碗口大的疤……
腿上一软,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哎,怎么回事啊?”
众人慌乱的去扶他,而那个男人则是拍下几枚铜钱,拿起自己的刀走了。
杂货铺,成衣铺,甜水铺,打铁的,卖果子的,他戴着帷帽走在人间,直到脚步最后停在了一处医馆外。
‘济民堂’
就它了吧。
里面看病抓药的不在少数,里面有几个学徒正焦急的干着手上的活,有机灵的看见客人来了,扬起笑脸殷勤的上前招呼,但在看见对方衣着寒酸,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臭味,热络的笑意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