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一县令,青山镇的父母官,按理说不该惧怕什么人。
但凡事都有例外,姚蝉那人身上总有股邪乎劲,跟她作了对,别管你当时多占上风,事后总有形形色色的意外让你屈服,邪门的厉害,不说别的,上次他吃的亏还小吗?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只要提及她名字,自己脑门就直突突。
看家仆还傻愣着不动,他没好气道,“还愣着做什么,听不懂人话?还不快把人打发了?!”
那家仆也想到上次,三番两次去请她出狱,那人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真的是难缠的厉害,也跟着打了个哆嗦。
心知不妙,赶紧离开。
却说这会冯莲花满心期待等着县太爷升堂替她主持公道,没想到得来的是这样的回答,她心有不甘想着再敲鼓伸冤时,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要不知死活把县太爷喊出来倒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们这边也是事先打听过的,那小子先用石灰害人在先,掳人威胁人在后,这可不是小罪。
我们老爷想着人死灯灭,这事也无从追究了,看你坚持不懈的给人伸冤,想来你们之间关系匪浅,这样吧,有一说一,你就替他赔钱吧,给人的汤药费,压惊费用,我得算算……
少说十两银子吧,这钱你是先垫上还是怎么着?”
冯莲花脸白了,十两?
把她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这县衙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老话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她倒没往姚蝉会跟县衙有联系这方面想,接连碰壁后,只以为自己人微言轻,替他报不了仇,眼下看那衙役要拉她去赔银子,先前那点子情义早就灰飞烟灭。
连连摆手逃窜。
县衙这边发生的事,姚蝉一无所知,随着秦二柱的死告一段落,姚家的日子也逐渐步入了正轨。
因为龙凤胎被绑架的事,她小心了好几天,不让俩孩子出门去玩,俩人每天几乎都要在她视线范围之内,害怕他们心里会有阴影,没少明里暗里的开解他们。
好在俩孩子年龄小,小时候经历的苦难也多,心性不是寻常小孩可比的,最初的恐慌在家人的安抚之后,早就不翼而飞。
姚蝉每天逗孩子,照顾邬易,日子过的也倒是悠闲。
直到牙行的人找来,她才忘了最重要的事,买地!
上次看好了地,说是要去镇上签文书,但后来出了秦二柱那事,这件事也就耽搁下来了,见人打听的找上门了,她也有点赫然。
“你先等等,我去喊我家里人来。”
那三块地方,她一人吃不下,总得要跟二叔商量下。
姚青河倒也知道姚蝉打算,先前哥俩也都去看过那田地了,土地平整,肥力也不错,就像姚蝉说过的,男人先得买地置房后,才能给未来媳妇安定生活。
盘算了下手里的钱,也就大手一挥,买了!
申沛在这住着,也没丁点吃白食的不好意思,见他们兴冲冲要买田,也吃了一惊,等穿好衣服来这一看,那点雀跃之情也消散了。
就这么点气,都不够自家管事的土地多呢。
本来想调侃两句,见姚蝉早就摆出一脸你敢再说我就把你踢进湖里让你凉快凉快,清醒清醒头脑的表情。
干巴巴咽下那翻话,言不由衷道,“眼光真好,真好。”
那牙人见一大家子确实是有意向要买,笑的也更加真挚起来。
“那要是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去签文书?早些签好了,我们也好早点把地契转交给几位,眼馋秋天马上就过去了,咱们也不耽误您几位种冬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