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人容貌不清,声音嘶哑难听。
姚蝉见好些人聚集过来,吓得更是躲避老远。
要不是不会爬树,怕是这会已经窜到酒楼外的柱子上了。
“小大夫,求您跟我走一趟吧。”
她砰砰砰的磕头。
听这意思来看病的?
姚蝉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起一颗心。
没等到她开口,已经有好些路人围了过来,见人朝她磕头求救,难免带有一分嘲笑意味,“这位嫂子,您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小大夫了。”
人都爱凑热闹嘛,别管他们是为不让人上当,还是不想让她这种‘沽名钓誉’之辈继续招摇撞骗,眼下都七嘴八舌开始絮叨起来。
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上次那两件事。
“妹子啊,你往前走几步这,那有个柴家医馆,里面的柴大夫医术还不错,最起码是胜过她数倍了……”
“是啊,你看她自己都消失了那么些时日,肯定是知道所作所为被拆穿后无地自容,这才躲了出去。”
“会不会被骗钱咱们另说,最起码不能耽误了病情对吧?”
“人命关天,要慎重啊!”
她被人带到山上好些时日不在周边活动,倒是阴差阳错的让人误会了。
行吧,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姚蝉倒也不太在意。
她想扶起被遮挡严实的妇人,但对方不但拒绝,依旧不停地朝她磕头,嘴里反复说着求她救人。
如果朱掌柜此时在这的话,肯定能认出这人是他妻子,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明明已经交代过丫鬟婆子看好她,这人又是如何跑了出来的!
宽大披风下的女人眼泪接连不断的往下流淌。
她不敢露面,生怕姚蝉见到她后,记恨于她,不跟她去家。
此时她心中的恼怒痛楚像野兽一般不断吞噬着她。
只希望靠着这种忏悔法子好让对方心软。
就在姚蝉进退维谷之际,街道那头跑过来好些下人打扮的男人,这几个人见到她后明显松了口气,隔开人群‘强硬’搀扶着她,也没说什么,吆喝开人群后,快速的消失了。
奇奇怪怪的。
但是不得不说,人都走了,她也算松了口气。
眼瞅着路人越发的多,姚蝉也不愿意在这被人当猴子看,无视别人的眼神,大方的进了酒楼内。
洪掌柜见到她大喜。
老脸上露出惊喜万分的笑意,忙不迭的跟她打招呼。
“小大夫好些时日没来了。”
姚蝉失踪,为了维护她名节,大家把这消息瞒的死死地,谁都不知。
眼下她笑眯眯同人打过招呼,也没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放下背篓将里面十好几斤的藕粉,压低声音道,“前几天找原料耗费了些时日,今个送来不晚吧?”
“不晚,不晚!”
这玩意在酒楼做羹品好评如潮,尤其是加了山楂膏以及各种干果之类的佐料加热水冲泡出来的,更是受到了闺阁小姐以及夫人们的欢迎。
小大夫没送货来的时候,那些人家没少派人来询问。
眼下有货就好,总算能交差了。
“今天带来的不多,大概十三斤左右,你看看够不够,够的话我隔两日再来,不够的话,我明天再让人送来。”
洪掌柜凝神思考了片刻,“大概是不够的,最近问的人多,明天或者是后天了,再送这么多过来吧。”
姚蝉点头。
生意上门了还不好?
她巴不得对方要个百八十斤呢。
洪掌柜也没检查成色,重量,直接取了四钱银子给她。
姚蝉双手接银子的时候,身后传来营养怪调的一句嘲笑。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小大夫吗?怎么,给人看病救人挣不到钱了,开始做生意了?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哎呦,这是藕粉吧?”
崔琼大声吆喝完,捂着口鼻朝后退了好几步。
眼神中的嫌弃那般明显。
姚蝉不爱搭理这个苍蝇似得人,朝洪掌柜颔首表示道歉后,作势要离开。
但好巧不巧的,前面的路被崔琼的丫头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