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大,话不多,干起活来跟向峰有的一拼。
有时候嫂子在时,她也跟嫂子八卦着。
比如说这人身格好,好像打猎也不错,人朴实不多言,为啥讨不了老婆。
“听说以前在定州哪个军营当过小兵,后来回家后才知道娘没了,爹病了,这小子也是个孝顺的,因为他爹的病,他也出不去,说实话,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家里还有个吞钱似得药罐子,谁能看上他呢。”
姚蝉点点头。
“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不可能一辈子走厄运,也不可能一辈子好运,叔公也跟我说了,都是一家子,往后能拉拔一把就拉拔一把,总不能咱们吃肉,人家连汤都喝不上吧。”
徐氏含笑的瞥了她一眼。
这视线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吗?”
“没啥,你现在啊,越来越像是邬家人了,邬易也是好眼光。”
来了,又来打趣她了。
害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姚蝉赶紧转移话题。
“申沛,哎你的爪子洗了没你就去给莲藕削皮……”
“二叔,你衣服是破了个洞吗?别动啊,等我给你补补衣服……”
她边说边往他们身前凑着。
完美的避开了危险地带。
…………
一眨眼,又是六七日过去了。
经过治疗,邬亮他爹病情好转,姚蝉这边天天吵闹,休息不好,他就回自家养病了。
这天天刚亮,二叔他们就带人去镇子上了。
先前的清风楼在朱老板离开后,王家接手。
她又暂时从王家租了俩月。
因为要做藕粉生意,她按着自己的思路装修了下。
屋子里的桌椅板凳都撤走了,算账的柜台跟放酒的架子没有动,不止如此,她自己还让人在大厅内开辟了两个区域,一个是展示区,一个是休闲区。
后面的院子也被她当成了库房,专门摆放那些成品藕粉。
清风楼原先的布局摆设没有动,变得都是些细节上的东西。
就算如此,这个工作量也不小。
今天他们过去收拾收拾,打扫下卫生,明个就能正式开业了。
她埋首在案子上,算盘珠子拨动的噼里啪啦作响。
这些日子,寨子上平均一天给她送二百来斤藕粉,小千斤的莲藕。
按着先前承诺过的,一斤藕粉是二十文钱,那一天就是四千个大钱,就是四两的银子,算上莲藕,一天也得不少钱。
按着销量来说,先前承诺给她的那个荷塘,这会也差不多挖完了。
那二斤一文钱的辛苦费就取消。
换成一斤一文钱的成本。
莲藕虽然是空心的,但是压秤啊,这一车差不多也就千把斤,也就是一两银子左右。
一天山寨这边就有最低五两银子的消耗。
最开始她忙着照顾邬亮他爹,没有及时跟他们结算,现在腾出手了,再不结算就说不过去了。
算盘停下,账务也清晰了,欠了那边大概有四十两银子。
她把昨个刚刚兑换出来的银票,小心翼翼藏到一个荷包内。
打算明个去拉莲藕的时候,交给二当家。
虽然花钱多,但是挣钱,好像也没挣多少。
最近他们生产的,只供给王家酒楼跟河堤上的那些散客,山寨收来的,她都堆放在清风楼内,打算开业那日四十文一斤卖出去。
开玩笑,谁能一直满意挣五个铜板啊。
还是一斤挣二十个铜板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