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蹑手蹑脚踱步到墙角。
火把的亮光顺着墙壁攀爬进来,明晃晃的照亮了外面的天地。
院墙这倒是有一个梯子,她立好示意邬易扶好,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狭窄逼仄的巷子里,本该休息的邻居们,全都围在了外面,好事的婆娘还有揉着眼睛的孩童,殷切的望着那俩穿着破旧道袍,花里胡哨的男人。
大多是凑热闹的心态,面上倒看不出太多的恐惧。
俩道士看模样大概在三十来岁徘徊。
稀疏的山羊胡,掉的没什么毛的拂尘,夸大的步伐,还有摆着各类符咒,琳琅满目的香案。
这不明摆着是针对他们的?
“大师,您也看出来咱们这阴云密布,有邪祟作怪?”
胆大的婆娘炯炯有神的询问。
那个年龄稍大的道士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这邪祟来历不明,危害极大,我细细的算一下,你们家里最近是不是都有些不大顺利,有点诡异的情况啊?”
要说哪些人最容易煽动了?
还不是整天吃饱闲着没事干,爱打牙祭,爱联想的妇人们?
她们扎堆到一块,七嘴八舌的说着这几天的异常,什么家里米生虫了,母鸡不下蛋公鸡大晚上叫个不停啦。
小孩子晚上睡不安稳,一个叫的闹哭着,或者是自个男人精神恍惚都被扯了出来。
就是些再平常不过的,但不同以往的小事,此时都被联想到一起。
“这就对了,小孩子跟公鸡之类的,能通阴的,能最先察觉到不对,这也是正常的。”
他说完后,那些邻居街坊们越发惶恐不安。
七嘴八舌问着他怎么办。
“不用担心!”
山羊胡方脸道士大声稳定了众人情绪,掏出只鸡冠鲜红的公鸡,拿刀抹了它脖子,滚烫鲜红的血迹瞬间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姚蝉扒在墙头看的津津有味,说真的,要不是这次驱邪的对象跟她有关,她怕早就下来加入到那些人中间了。
这些花里胡哨的脚步跟舞蹈还真有点看头。
这时候骗局还不太成熟,远没有后世那种油炸恶鬼,干嚼鬼骨来的有看头。
有点类似是在跳大神般的诡异舞蹈。
就算对方针对的是她们,但处在无聊跟刚结束繁重工作的她来说,还是有点精彩。
那人喷了口酒,噗的洒在空气里。
瞬间燃起一团火焰。
“哇”小孩子瞌睡虫不翼而飞,拍手叫好。
这场除邪祟的仪式在俩道士的卖力表演下,好像变了味道。
姚蝉看的津津有味,姿势不舒服,干脆扒在墙头,解放了双手兴致勃勃的观望。
邬易抬头看着她。
外面的亮光爬上了她的脸,女人脸上带着红晕,估计是真的感受到了自在,好看的眉眼都弯到了一起,长睫上因呵气起了小颗粒的冰粒,刚一眨眼,就又落入到雾蒙蒙的眼眸里。
她是这么鲜活快乐。
梯子上的女人兴致勃勃望着外面。
梯子下的邬易,在黑暗的笼罩下,肆无忌惮的紧盯着姚蝉。
外面正到关键时候,墙头上传来动静。
“阿嚏!”夜风有点凉,姚蝉没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