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觉得自己脑袋可能是混乱了,对他的意思理解错误。
她深吸好几口气,等安抚好慌乱的情绪,盯着他直接说开,“你去考试,为了前途,我不拦你,但是,姚蝉这边你要怎么说?你是真的嫌弃她了?你们当初那般恩爱……”
她是想要个心安。
想从他口中清晰的说出,未来给姚蝉的一个保证。
保证不会抛弃她的承诺。
俩人对视着。
眼中都带着执着。
许久,邬易笑了下,似乎是软化了,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跟他此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嫂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事到如今我需得跟你说清楚事实真相,我同姚蝉,并未有夫妻之实,当初她冲喜到邬家,我们就做好了约定,在我身子好之后,就要分道扬镳。
约定时间是一年。
现在新年已过,虽没到整年,但也算计划即将到期,所以,我这一两日就会同她说明白,当然,我们分开后,我还会把她当亲妹子看待。”
这些话好像是打了无数遍的草稿。
这几日反复在他胸口盘旋,却一直苦无机会说出。
现在一吐为快,心里疼的厉害,但多少还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他不知道这一席话,对对面的人,带来了如何大的冲击。
徐氏呆在原地站了好久,花了好久好久才消化掉这些话,她惊叫一声,跟失了理智一般,使劲捶打他的胸口,“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姚蝉那么好的人,你竟然为了前途,说出这种谎话?!
还兄妹?!
人家稀的跟你当兄妹?!
什么她失踪五天,名节有损,什么是冲喜的娘子,有一年的期限,这分明是你想抛弃糟糠的说辞!
邬易!你咋就变成这样了?
你不喜欢姚蝉?你真的以为嫂子是瞎子,看不明白你看她的眼神是啥意思?
你啊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现在!你把话给我收回去,更不许到姚蝉跟前瞎说,我也就当全都没听见!
你,你要是真的敢做对不起姚蝉的事,我以后就再没你这个兄弟!”
徐氏以前看戏文,十分厌恶那种陈世美做派的人,也数次跟姐妹妯娌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但邬易在她心里不是这样的啊。
头疼,脑袋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那些人,同眼前的邬易联系起来。
她训斥之后,气的身子直打颤。
她越是愤怒,就越发显得对面的男人淡然冷静。
他神色未有波动,别提愧疚,痛定思痛,就连一丝丝的小难过都没。
他斯文俊美的脸上平静无波,口气也是随意平静。
“嫂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愿勉强自己,希望嫂子你能明白能支持我,还有,今日谈论的话,你同姚蝉说,她也会理解我的。”
“邬易你现在本事了,是你口才了得,我说不过你,我教训不了你,但有人能治得了你,等着,我这就喊你叔公过来!”
疯了疯了!
听听他说的啥!
放着这么好的姚蝉不要!
这小子一定是猪油蒙了心,是得了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