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哭闹,根本没理智可言,大人之间的恩怨他们摸不清楚,但打小就活的艰辛的龙凤胎比同龄小孩多了几分敏锐,他们隐约知道,姐姐姐夫好像吵架了。
姐夫要离开他们这个小家了。
这些日子的陪伴教导还有宠爱都不是假的。
小孩朦胧的意识告诉他们,不能放手,只要放手就要失去姐夫了。
邬易不敢低头。
他害怕对上孩童天真无邪的眸子后,会动摇先前的决定。
姚青河健步上前,用了些力道把俩孩子抱下来,刚得了自由,邬易他就逃似的离开,无论龙凤胎怎么挽留怎么哭闹挽留,他都冷酷的没回一下头。
“真是冷血!”
祝月兰听着孩子哭声,觉得胸口那颗心都要被揉碎了,跟他们相处这么久的邬易,他心是怎么狠到,对孩子的挽留声,充耳不闻,头也不回一下的?
“姚蝉?!”
龙凤胎很少这么不懂事的哭闹,这会都看不到邬易他们的背影了,这俩人还挤着金豆豆,就在乱成一团时,院里传来了惊呼声,先前教训太多了,眼下惊呼刚落,大家循声望去。
见到的竟是姚蝉摇摇欲坠的画面。
气氛谩骂全不见了。
大家健步朝她跑去,
紧接着,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姚蝉抬进去。
就连刚才止不住哭泣的弟妹,都止住了哭声,担忧的跟在她身后。
放平她后,二叔他转身就要去请大夫,但刚转身,袖口就被人拉住,及时拉扯的力道微乎其微,但那绝不是错觉,他疑惑的朝床榻上望去。
对上的就是姚蝉那张虽毫无血色,但眼珠转动的脸。
这一看就不是晕过去的模样。
他皱眉在判断,又对上她偷偷掀开眼皮子打量的画面。
得,白担心了。
看来是装的了。
不过也能理解,刚刚龙凤胎哭成那样,不闹出点动静转移他们注意力,这俩孩子估计能哭到天黑。
“好了,她余毒未清,让她在这休息吧。”
姚青河跟弟弟递去个眼神,俩人作势抱着龙凤胎离开。
可惜俩孩子正处在惊慌中,见姐姐昏厥过去,哪儿愿意出去,打着哭嗝倔强的绷着脸,就是不走。
大过年的,他们也怕孩子哭出个好歹,想到姚蝉现在也没晕,就把孩子留下了。
屋内重归宁静。
俩孩子抹干了眼泪,乖巧的褪去外衣钻到被窝里,俩人从没这么外露过自己的情绪,今日估计也是怕的狠了,一左一右的躺在她身边,满是依恋的抱着她的腰。
俩人哭的厉害,这会为了不吵着姐姐,刻意平复着情绪。
抱着姐姐,闻着她身上舒服的味道,加上身上轻柔的拍打声,逐渐的也进入了梦乡。
…………
转眼间到了初八。
破五之后,镇子上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
姚蝉身子也终于养好了。
至于邬易,大家都默契的没在提及,好像生活里已经没了这个人。
因为当初是急匆匆冲喜,所以他们都没正式的手续,所以和离书、休书、放妻书这类的,啥也不需要准备。
从已婚到未婚,除了心态变化,像衣服发饰都要变一变。
她不太会挽发,是未来二婶帮着的。
衣服也换上了王家过年时送来的成衣。
描了眉,涂了口脂,眉心间还贴了花钿,可能是生过一场大病,原本的娃娃脸像长开了,大眼睛雾蒙蒙的,琼鼻精致,整个人美得张扬又明艳。
本就是花一样的年纪,这么一打扮,倒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