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时间太短,她没能仔细看,如果再让她检查下……
她情真意切,真心坚毅,可惜话还未说完,身前的巨响将她未说完的话打断了。
脚边是先前她拒绝收下的那个翠绿镯子,此时已经摔碎在地上,分成了好几瓣,她愣怔不解的抬头,对上的就是那张难言怒意的苍老面孔。
“姑娘,我看你是秦宗朋友,才对你多翻忍让,你要是再不知分寸深浅,胡乱言语,小心我撕破脸皮,把你撵出去!”
现在她真是后悔。
为何当初不听孩子们的话,为何要把这人招到府里。
她活到这把岁数,见识颇多,对方心思她一眼就能猜透!
不就是在自己这没能‘施展了身手’就把主意打到儿子身上了?
可是她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也就罢了。
竟然还拿儿子来做文章!
她在青山镇也是这般,才得了虚名吗?
难道她不清楚,不管孩子在哪个年龄,都是母亲的逆鳞吗?
“夜深了,姑娘还是快些离去吧。”
这已经是不留情面的训斥催促了。
姚蝉张张嘴,苦笑道,“既然如此,晚辈告辞了。”
她刚跨出房门,秦宗就被人叫了进去,她站在院里,都能听见里面毫不客气的训斥声。
这种久违的感觉,还挺新奇的。
耸耸肩,也没等还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他,姚蝉凭着记忆回秦宅。
姚老夫人发过脾气,把秦宗撵出去了。
她一人在屋内平息怒气,贴身婆子见她气的够呛,连连拍着她后背给人顺气,俩人旁边的小几上,是用帕子捡起来的碎成几瓣的手镯。
“真是可惜了,这是老太爷当年送您的镯子。”
“那丫头太没分寸了!”
拿她做筏子也就罢了,竟还牵扯到自己儿子,还咒儿子,这成啥了!
仆妇安抚过她一阵,安静的给她捶腿,熏艾。
不过……
她受冷,或是情绪起伏较大时,手心跟足部会变红的事,那人又如何得知?
这事极为隐秘,就连孩子们都不清楚。
那仆妇见她不解,思忖之后道,“会不会是您以前跟二小姐说过,二小姐又告诉了秦小少爷呢?”
有吗?
这种症状也是最近两年才会有。
“肯定是了!”犹豫时候,仆妇加重口气,“要不是秦小少爷告诉她,她怎会知道的?难不成真的医术了得,只一眼就发现了端倪?”
这怎么可能呢!
阮夫人点头,是啊,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前厅依旧灯火通明。
阮府上两位老爷推杯换盏间,已经带有几分醉意。
姚蝉在母亲屋内说什么做什么,自然也瞒不过这两位老爷的耳朵。
得知她被母亲‘婉言’拒绝并催促离开,二人多少松了口气。
“秦家可真是胡闹……”
大老爷饮了杯酒后,连着摇头,话语中满是对秦家的不满。
“长姐如母,姨母自小是被祖母带大,感情深厚些也是情有可原,让秦宗带大夫来,也是关心则乱而已,只是那小娘子担子太大……”
竟拿他当垫脚石。